杜如晦一席話說完,眾人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房玄齡覺得杜如晦的提議有些不妥,但一時半刻又想不到其他的提議,只能沉默不語。
李世民環視著手底下的一群人,沉吟著道:“你們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言語。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看來你們對克明的提議,並不贊同。”
說到此處,李世民看向了程咬金道:“知節啊,你有什麼看法?”
程咬金突然被點名,略微愣了一下,撓著頭,憨厚的笑道:“什麼防備啊,不防備的,臣不懂,所以沒什麼看法。
臣只覺得,殿下此次為了出征,費心費力的謀劃了那麼久,突然被齊王殿下給摘了桃子。
要是不討個說法,實在是虧得慌。”
尉遲恭、牛進達等人毫不猶豫的點頭。
秦瓊一臉哭笑不得的瞪了程咬金一眼。
程咬金妥妥的強盜思維,丟了場子,丟了面子,就想立馬找回來,絲毫不在乎大局。
程咬金被秦瓊瞪了一眼,樂呵呵的笑道:“我就是個粗人,不懂那麼多大道理。我只知道,我們吃了虧,就得找補回來。”
房玄齡瞥了程咬金一眼,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程咬金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粗人,可在他眼裡,一點兒也不粗。
程咬金分明是想不出什麼好提議,又不怎麼贊同杜如晦的話,但又不想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得罪杜如晦,所以在這插科打諢。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不顧大局,直接去找齊王的麻煩咯?”
沒什麼存在感的十八學士之一的李玄道突然開口。
李玄道是一個清瘦的文士,同李唐宗室一樣,出自於隴西李氏,不過屬於隴西李氏的姑臧一房,所以沒有被列入宗室。
程咬金聽到了李玄道的話,瞪起眼大喝,“我可沒這麼說,你可別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李玄道張了張嘴要反唇相譏,李世民卻率先瞪了程咬金一眼,制止了二人爭吵,“行了……”
李世民瞭解程咬金,知道程咬金慣愛找人吵架,一旦讓他跟李玄道吵起來,那就沒完沒了了,到時候別說是談論正事了,大家的耳根子都不會清淨。
李世民看向屈突通,道:“我記得你和一些匠人,一起幫元吉鍛造了一套兵甲。如今應該快完成了吧?”
屈突通其實早在回京的時候,就幫李元吉鍛造好了兵刃,甲冑也有了一個雛形。
但李元吉前前後後改了好幾次兵刃的樣式,也對甲冑提出了不少的要求,所以知道現在才完成。
聽到李世民這話,屈突通躬身道:“已經完成了,臣準備在齊王殿下加冠的時候,送給齊王殿下當賀禮。
殿下若是要用的話,臣可以命人在打造一套。”
李世民擺擺手道:“不必了,我只是想讓你提前將兵甲送給元吉,幫我跟元吉傳一些話。”
屈突通一愣。
其他人也是一愣,不明白李世民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世民沒有在意其他人的反應,繼續道:“你去告訴元吉,此次的事情,是他棋高一著,我輸的心服口服。”
屈突通一下子更愣了,其他人也更愣了。
程咬金不解的嚷嚷道:“殿下難道是怕了齊王殿下?”
李世民惡狠狠的瞪了程咬金一眼,環視著其他人,緩緩的道:“克明的話雖然有些道理,但我還是覺得,我現在不宜跟元吉為敵。”
眾人一臉若有所思。
李世民提醒道:“諸位別忘了,無論到什麼時候,元吉都是我弟弟,建成才是我兄長。”
眾人一下子就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