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通瞪起了眼,還要喝斥。
李元吉卻搶先一步喝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和裴公等人一起陷害你嗎?”
裴矩翻了一下眼皮,很想說‘是的’,但現在這種情況,他沒辦法承認。
李孝恭聽到這話,滿臉的憤怒,見李元吉的眼睛不著痕跡的往李綱所在的位置瞟了一眼,一瞬間清醒了過來,立馬看向了李綱發難,“李公,你向來不說假話,你說說,元吉是不是跟你們一起商議過,要用斷鹽之法逼迫突厥人投誠?”
李綱雖然剛剛進入太極殿,還不瞭解太極殿內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聽到李孝恭這話,下意識的就要回答,只是目光在瞥過李孝恭的神情以後,看到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沒由來的心頭一跳,果斷的閉上了嘴。
李孝恭見此,乘勝追擊道:“李公,你倒是說啊,這件事沒理由元吉只跟裴矩他們商量,不跟你商量。”
李綱還是閉著嘴,沒有作答。
裴矩見此,有心給李綱傳遞一些訊息,但是剛剛有所動作,就被李孝恭給喝止了,“裴矩,聖人在這裡坐著呢,你可別當著聖人的面弄虛作假。”
裴矩長嘆了一口氣,緩緩的垂下了頭。
李淵看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說裴矩等人臨時說謊,將他矇騙了過去,但李綱的反應卻戳穿了他們的謊言。
一時間,李淵一臉的無奈。
對,就是無奈。
如果僅僅是裴矩等人矇騙他的話,那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發飆,並且以欺君之罪,治裴矩等人的罪。
但問題是,這裡面帶頭的是他的兒子,罪魁禍首也是他的兒子,裴矩等人頂多算是幫兇,所以他就不好再喊打喊殺的治裴矩等人的罪了。
至於兒子欺騙了他,要不要治罪,他連想都沒想過。
做兒子的欺騙他這個做老子的,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孝恭,不可對李卿和裴卿無禮……”
李淵沒辦法治兒子的罪,又不想看到兒子將皇族欺負的太甚,就喝起了稀泥。
“元吉啊,孝恭等人是不對,可他們並不貪心,你就別盯著他們不放了,放他們一馬吧。”
李淵感嘆著說著。
李元吉在這個時候緩緩的往前一步,十分固執的道:“父親,禁止任何人在邊陲上販賣貨物,這是我定下的國策。
李孝恭等人身為皇族,不僅不支援我,還帶頭破壞這一項國策,必須嚴懲。”
李淵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看李元吉的眼神也變得凌厲了起來,不過他沒有說重話,反而以一種商量的口吻道:“只是一些小錢而已……”
李元吉毫不猶豫的道:“小錢也不行,我絕對不會縱容他們這種藉著破壞朝廷的國策,大肆斂財的舉動。”
李淵終於惱了,喝道:“你自己斂財就可以了?”
不等李元吉再次開口,李淵又拍桉而起道:“難道朕在你面前,連這點面子也沒有?!”
李綱、裴矩、蕭瑀、陳叔達、王圭、魏徵看到父子二人又對上了,並且眼中都開始冒火星子了,心裡直呼糟了,開始瘋狂的交流眼神。
李神通在路上的時候,已經跟李綱瞭解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並且知道父子二人對上了以後會有什麼結果,所以趕忙插話道:“聖人,孝恭他們賺一些微薄的體己錢,確實其情可憫,可元吉維護自己定下的國策也是對的。
所以雙方都沒有什麼大錯。
要是能坐下來好好的商量商量,興許能商量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李綱等人聽到了李神通這話,就知道了李神通這是在化解李淵和李元吉父子二人的火氣,趕忙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