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敬先是一愣,然後一臉難以置信的瞪起眼,看向李元吉。
李元吉嘆了一口氣,苦笑道:“現在明白了吧?”
這種事情,他沒辦法跟凌敬明說,只能暗示。
畢竟,這個時代講究的是親親相隱、家醜不可宣揚。
但凡是將家醜宣揚出去的,都會被人們當成是譁眾取寵的蠢貨,蠢的不能再蠢的那種。
所以,李元吉即便要告訴凌敬真相,也只能用這種委婉的方式,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凌敬,不然會被凌敬當成蠢貨的。
作為一個上位者,如果被手底下的人當成了蠢貨。
那麼迎接上位者的就是永無休止的欺騙和鄙視。
李元吉可不希望被凌敬這個有能力的手下欺騙和鄙視,所以必須在他面前表現的聰明一點。
但凌敬現在顯然是沒心情在意這個,他更在意的是……
“太子殿下腦袋是被驢踢了吧?他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
凌敬輕易不說這種話,能被李建成的事情逼的說出這種話,可見李建成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對李建成的認知。
李元吉感嘆道:“大概是吧……”
凌敬忍不住又道:“他宮裡沒有美人嗎?掖庭宮裡沒有美人嗎?他需要美人的話,完全可以像是秦王殿下一樣,去掖庭宮盡情的挑選。
如果掖庭宮裡的那些美人還滿足不了他,那他也可以讓各地上貢采女。
完全沒必要這麼做啊。
他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李元吉瞥了瞥凌敬,幽幽地道:“如果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呢?”
凌敬一愣,速的轉動,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節,當即神色陰晴不定的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說到此處,凌敬看向李元吉道:“聖人也是這麼認為的?”
李元吉緩緩搖頭。
凌敬狐疑的道:“不應該啊,如果聖人不是這麼認為的,那太子殿下這會兒應該被罷了才對。”
李建成所犯的事情,可是罔顧人倫,這不僅挑戰了李淵的底線,也挑戰了人倫的底線。
…李淵就算是再寵愛兒子,也不可能讓李建成繼續在太子之位上待下去。
不然的話,李淵就什麼威嚴都沒了,大唐皇室也什麼顏面都沒了。
李元吉點著頭道:“原本是要罷的,只是還沒等到傳旨,就被李綱、裴矩、蕭瑀三個人給攔下了。
李綱和裴矩還以身上的官爵為代價,為我大哥求取自證清白的機會。
雖然我父親沒徹底答應,但答應了一半。”
凌敬詫異的道:“這種事情……答應了一半跟全答應了有什麼區別?”
對於李綱、裴矩等一眾老臣而言,只要李淵敢鬆口,他們就有的是辦法讓李淵開更大的口子。
所以李淵答應了一半,就等於是全答應了。
雖然李淵現在還沒有全答應,但凌敬相信,要不了多久,在李綱和裴寂等一眾老臣的各種手段下,李淵就會全答應。
李元吉再次點頭道:“不錯,此事我父親答應了一半,跟全答應沒區別。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回頭我父親廢除我大哥的旨意一道門下省,就會被門下省駁回。
如此次以後,此事就會被鬧到朝堂上。
到時候,必然是以李綱等人獲勝告終。”
雖說李淵可以越過門下省下中旨,可廢太子這麼大的事情,僅憑中旨的分量是不夠的。
必須加蓋門下省的印璽,才能讓朝野上下所有人信服、認可。
所以李淵廢太子是一回事,門下省答不答應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門下省一直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