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的燈芯,使屋內更明亮些,李石和陳福亦在,不過三人都沒有交談,外面有兄弟們堅定的jǐng惕的目光巡視,卻叫這裡的夜顯得更寂靜了。看著兩人仍是jīng神奕奕的樣子,王濤起身走到裝著冷水的臉盤處,淘起一把水清洗著臉蛋,以去除臉上的一絲睏意。三四班人的夜巡,是有時間叫人小憩一番的,無奈人的神經繃緊,被李石鼓動著需特別注意今晚的安全,王濤嘗試過趴在桌子上閉著眼補補jīng力,他不敢也不能陷入睡眠之中,所以用冷水洗臉,也用毅力衝擊著睡意,這一點李石以身作則,陳福也做的不錯,王濤自是不能拖後腿的。
“丑時已過了一半。”李石突然說話了,他不自覺地握了握拳頭,要求王濤他們道:“這時候應該拿出jīng神來,來吧,喝過這一杯水,輪到咱們上崗了。”
陳福二人眼裡出光彩來,齊聲應道:“是!”
簡陋小鎮的打更人打過一二三更,揉了揉眼睛,他似乎看到有人影在遠處晃動一下,直到他聽見貓叫,才判定出來原是惱人的野貓在行動。向來大膽的更夫不禁深呼吸,吐出了濁氣。這一份職業辛苦,枯燥,要與黑夜打交道,因了鬼神信仰,他也頗有過自己驚嚇自己的時候。更夫往三個水潭的方向望了望,便倚在三潭客棧外的一個角落歇住腳,再過兩個更次,敲打幾下自己就可以回家安歇了,想到此處他念及家裡的一雙兒女,辛苦算什麼,可解決吃飯問題就是幸運的。
侯三領著他的一群兄弟悄悄地摸進三潭,這時候的他已穿上黑衣黑褲,此是一副標準套裝,每次行動身披著熟悉的黑sè,讓他憑空增加了幾分安全感。帶頭大哥,扛槍弟兄,使刀刀疤等人就在後面,尾隨著侯三,按既定計劃殺進鎮子,撲向目標。大幕徐徐拉開,可惜觀眾缺缺,也算是遺憾之事。
更夫這一次眼睛睜大,親眼看到一群人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迅地靠近身邊客棧。他見到鋒利的長矛,和未出鞘的刀劍,頓時嚇住了,下意識要敲打銅鑼出示jǐng的聲音來,可恨因慌張而來的痙攣,讓他向來有力的右手握不住木棒槌,“啪”的一聲響帶著銳意刺破這個黑sè的夜。走在前頭的侯三見狀,狂奔到了更夫身前,往他嘴裡塞進一團黑�奈鍤攏�床患靶昶�憬�渫系攪艘槐擼�蛻鵭ǐng告道:“不許動,不許出聲,否則做了你!”
計劃趕不上變化,眼看著出了這麼一個小插曲,山羊鬍皺皺眉頭,眼下是無暇理會更夫的死活了,慶幸的是木棒下地,聲音不大,應該未引起對方的jǐng覺,他揮一揮手,低聲下令:“行動!”
人分幾路,或投石或點火或吶喊,還有在暗中見機行事的,如同鎮子外院子內演練那般,既定的程式迅猛地進行下去,煞是熱鬧。山羊鬍帶著禿子與刀疤臉繞至客棧後面,這時前門的煙火大作,聲勢撐了起來,聽到裡面人的忙亂和呼喊,三人翻到圍牆上,探出一頭,內裡是一鍋沸騰的粥,這是他們將要得意之時,三人跳下牆來,直撲中間屋子。
客棧前方起了喧鬧聲,緊隨著見到火光,李石終於笑了,不怕賊人來,就怕賊人惦記著,虛而不。李石喚出一組人往前而去,另一組加入吶喊呼叫之中,他帶著王濤陳福守在雲帆門外,剩下一組從旁邊接應,以不變應萬變,行防守反擊之計。
睡夢中的雲帆被鍾老頭一腳踹醒,雲帆迷迷糊糊中聽到喊叫聲還有零星的兵器相擊聲,以為是那個無聊之人半夜放鞭炮,正要翻身繼續睡,鍾老頭這一腳來得正是時候,他睜眼坐了起來,問道:“老頭,天還沒亮呢,這麼早起來幹嘛?”
鍾老頭已點著油燈,他沒好氣的道:“小子,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要睡覺?外面是什麼情況,快穿好衣服起來,看看所謂江湖人的刺激,有你好處。”
雲帆一咕嚕滾下床來,迅套好衣服,好奇地問道:“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