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動,車體平穩往著某個方向行進,雲帆學著鍾老頭舒服地靠著車廂內壁,眼睛習慣了地毯啦靠墊啦還有jīng致的杯具和誘人的果品,大概只用了幾里路的時間,雲帆往嘴裡塞進一顆葡萄,咀嚼著其皮肉之味,右手輕輕移開車體的視窗簾布,眼睛往外瞄了一下,此時落rì將盡,外面已很難捕捉到太陽光了,車在大路上跑,以李石為的護衛們皆默默不言語,耳邊只有車輪滾動聲,和馬蹄的“塔塔”聲,當然還有風溫柔的“呼呼”聲。如果不是從李石的側臉上看到一絲凝重,雲帆會感嘆一句,坐在豪華馬車上,身旁有保鏢,於黃昏時候,一切顯得和諧,這真真是一種美,與葡萄甜味相比,自己遭遇的天上餡餅,正散出濃烈香味,使人想入非非。
鍾老頭亦掀開窗簾注意了一下晚來風光,回過頭來淡淡地道:“小子,你知道咱們在往哪個方向跑嗎?”
“我哪裡知道啊,老頭,你見多識廣,不會不知道吧?”
“車往東南去,我們是要經過章州的,不過還遠,得需要兩三天時間,這一段路不好走啊。”鍾老頭說到後面一句,故意嘆了一口氣,“有強盜出沒也說不定。”
雲帆不以為然,道:“老頭啊,怎麼說你才好呢,您老人家又想嚇唬我了吧?沒關係,我要在風雨中成長,會長成參天大樹,什麼腥風血雨,什麼俠骨柔情,都不算考驗。”他待在舒適的地方,忍不住要跟著鍾老頭調侃幾句,吹牛不需要學習,只要心理膨脹,到時候泥沙俱下,嘴皮子技能便可輕鬆耍出來,而無需顧及後果。當然了,這種空談僅僅是圖一個快樂而已,要不然悶在車廂裡面,大夏天的黃昏,從何處尋找涼快呢。
這一程路還算好走,看著馬車順利到達臨時休息處,李石先是鬆了口氣,接著分派人手,或是jǐng戒,或是生火做飯,或是餵養馬匹,一切停頓好,是天黑了一段時間以後的事。大概是戌時過半,雲帆和鍾老頭下得車來,進入一座農家院子,裡面已點好燈火,是李石先行令人抵達,做了準備工作的。
院子不大,圍牆低矮,朝南的三間屋子,廚房在東,中間是雲帆和鍾老頭的宿處,李石等人住在西側。將雲帆二人安在中間,便於保護,這是李石工作的細緻處,也是普遍的護衛者的做法。
雲帆終於舒服地衝了個熱水涼,若不是肚子餓了,泡在大木桶裡,他不願出來。木桶裡泡出恍若經年的感覺,在熱水湯裡雲帆感受到了兩個世界的距離,遙遠得需望月思鄉,低頭輕嘆。他手腳顫抖,毛孔都是奮的;可惜今晚沒有月亮,他從木桶出來,到了院子抬頭張望只收獲了星光黯淡不見月明這樣的尷尬,找不到一面鏡子便映照不出遙遠他方那熟悉的一切,雲帆似乎中了懷想病者的毒,如何解除呢?暫無偏方。
吃過晚飯,李石對雲帆道:“公子,今晚請早些安歇,晚上巡夜人手老奴已安排妥當,明rì一早需早起趕路,老奴就睡在隔壁,公子若有吩咐請隨時知會。”
“好的,李石你們辛苦啦,休息的就去早些休息,養好jīng神。”雲帆站了起來,要送李石到門口,順便關門睡覺。李石忙道:“不勞公子相送。”爾後退了出去,順手關上木門。鍾老頭這時候提醒道:“小子,要不要把門閂拉上,這副薄門一陣風就可將它吹開了。”
“沒必要吧,老頭。”雲帆口上是這麼說,行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