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覺得自己當真蠢如白痴,以為能改變歷史,其實無論我如何掙扎,不過還是歷史潮流裡的一枚小卒子。面對歷史洪流,我能做的恰恰是推波助瀾,“你現在很得意吧?可是我要告訴你——除非我死!否則你姑侄二人休想稱心如意!你們……你們實在……欺人太甚!難道……我的心,就活該要被你們算計,被你們踐踏麼?”“不是的,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真的完全不知情……”“滾出去——戴著你虛偽的面具,從我這裡滾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哲哲張口欲言,痛苦的掩面哭泣:“我真的……”“悠然!”門口人影一閃,皇太極衝了進來,焦急的喊,“怎麼了?”我只覺得胸口鬱悶,頭暈目眩,一時抓住他的胳膊喘籲著說不出話來,捱了好一會,才顫抖著手指指向哲哲,憋氣:“叫……叫她出去……我、我再如何不堪,也毋需她來羞辱我……”“滾——”皇太極面色鐵青,眼眸凌厲如刃的殺向哲哲,怒氣鋒芒萬丈,“再敢到這裡撒潑胡來,不管你身後是否有科爾沁撐腰,我照樣廢了你!”哲哲失聲抽泣,羞憤難當的轉身,踉蹌著逃出房間。
“悠然……悠然……”皇太極拍著我的胸口替我順氣,我閉了閉眼,欲哭無淚,剛才的憤怒彷彿耗盡了我全部心力。
“她要來了……一切都是註定的,我必然爭不過命運……”我喃喃自語,心裡倍感憋屈。
“不怕!不怕……誰來都不用怕!”他柔聲哄我,“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
二月,科爾沁貝勒寨桑之子吳克善帶著送親隊浩浩蕩蕩入了遼陽城。
努爾哈赤親自主持婚禮,給足了科爾沁面子。那晚行過禮後,皇太極草草應付了賓客,藉著不勝酒力,回到了我的房裡。
新婚之夜,迎接布木布泰的不是期盼中的洞房花燭,而是形單影隻,獨守空房。
三月,大金國再次遷都,定都瀋陽。
遷了新居後,皇太極除非在書房熬夜通宵,必當留宿東屋。對於哲哲居住的大屋和布木布泰居住的西屋,他甚至連門檻都未曾踩踏進去。
而每逢一月一次的家宴,我總推脫不去,皇太極極為細心體量,每次在大屋用完餐後即刻迴轉,絕不拖延滯留。
一晃半年過去,妻妾之間相安無事,雖然同處一個大宅門,卻頗有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味道。
哲哲終於臨近產期,一朝分娩,誕下一女,這是皇太極繼大格格敖漢之後的第二女,取名馬喀塔。
哲哲沒能一舉能男,恐怕心裡會因此慪個半死。
其實那日事後想想,布木布泰嫁給皇太極也許當真並非出於她本意,不過如今她沒能如願生下阿哥,只怕迫於目前失寵的形勢,會當真和侄女聯合起來一齊對付我這個外人。
十一月,蒙古察哈爾林丹汗不滿科爾沁與大金結盟,遂乘河水未結、草未枯之際,率蒙古精兵進擊科爾沁部,首領奧巴向努爾哈赤告急,請求大金履行盟約,派兵支援。
於是努爾哈赤派皇太極和莽古爾泰二人,率精騎五千馳援。林丹汗圍攻奧巴所居之格勒朱爾根城數日不下,在聽聞皇太極前往支援後,竟倉惶夜遁,丟下駝馬無算,科爾沁由此解圍。
訊息傳回瀋陽,舉國震驚。
蒙古察哈爾的首領林丹汗威名赫赫,打個不恰當卻還算貼切的比方,察哈爾在蒙古各部中的地位,就相當於以前女真各部中的建州部,而林丹汗的威名足可比擬努爾哈赤。其時,林丹汗雖未統一蒙古,然而在實際地位上卻是蒙古各部的領軍人物,蒙古各部猶如分封四處的諸侯小國,每年需向中央集權的察哈爾部納俸獻供。
這麼厲害的一個傳奇人物,居然就此在皇太極的追擊下望風而逃、不戰自潰,怎不令人振奮驚歎?!
我滿心歡喜,替皇太極倍感驕傲自豪。雖然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