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小失大,是小不忍則亂大謀,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反正耿尚勤是倒黴了。有一天夜裡師部糾察隊到營房外面巡邏,在護營河橋拱的涵管裡抓到了兩個“特務”,這一男一女兩個“特務”束手就擒時,樣子很不雅觀。
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是放在今天會有什麼結果,反正在那個時候這種事情的性質相當嚴重。在那個時候,在人們的觀念中,男女生活作風問題簡直跟現行反革命差不多。
宣佈給耿尚勤記大過處分的那天晚上,耿尚勤拒絕同任何人交流,一個人坐在菜地邊上抽了十幾根香菸,第二天一臉憔悴,自己揹著鋪蓋到飼料房來了。耿尚勤頂替我當了豬倌。
從此以後,我就解放了,被正式調到陳驍的手下,當了一名正宗的特務兵,也就是說,經過大半年的忍辱負重,我的春天終於伴隨著耿尚勤的倒黴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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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務連 十八(1)
陳驍在三個幹部苗子當中第一個被提了起來,當了排長,而且是一排長,他的老排長祝生珉被調整到二排當排長。
眾所周知,特務連是執行特殊任務的,電影電視裡經常看到的,神出鬼沒,上天能開飛機,入地能鑽下水道,打別人一打一個準,別人打他,二十槍打不死。這些是不是事實呢?我只能說,半是事實半是假,真做假時假亦真。
需要說明的是,特務連的兵和特務是兩個概念,似曾相識,似是而非。關於這一點,因為涉及軍事秘密,我不能多說。我能說的,就是基礎訓練,比如擒拿格鬥,偽裝捕俘,攀登,駕駛,拍攝,通訊等等,叫做上山能擒虎,入海可縛龍,萬軍叢中可取上將首級,槍林彈雨裡可以炸橋破路。
首先要過體能關,體能訓練主要是單槓雙槓打球投彈。
令我始料不及的是,陳驍升任排長,水漲船高,王曉華也由四班長升任一班長。我這個可憐的傢伙,到炊事班兜了一圈,到底還是沒有逃出王曉華的魔掌。
尤其恐怖的是,自從陳驍提幹之後,王曉華這哥們就一直氣不順,成天陰著個臉。有一天中午下課回到宿舍,我已是筋疲力盡,沒有把木槍扛在肩上,而是拖在地上走。當時王曉華正躺在鋪上閉目養神,聽見動靜,睜開眼睛,就那麼陰沉沉地看著我。等我回過神來已經遲了,我剛把木槍放到肩上,王曉華就一軲轆從鋪上跳了起來,眼睛眼珠子瞪得像乒乓球,衝我吼道,持槍,立正!
我打了一個哆嗦,情不自禁的原地站立,持槍注目。
王曉華背起手,慢騰騰地踱到我面前,在離我三步遠的地方停住了,先是看了看我的眼睛,再看看我的頭髮,再看看我的脖頸,然後把目光移到我的胸前,再看看我的褲釦,再看看我的鞋帶。王曉華的那雙乒乓球大的眼珠子這麼從上到下地掃描我的時候,我連口大氣也不敢出,就那麼僵硬地杵在那裡,等待他的暴風驟雨。
王曉華看了一陣子,伸出右手,舉到我的眼前。我以為王曉華要體罰我,心裡一陣竊喜。我心想,你小矮子要是動手,那你就栽了。我們團的政委徐善笠前不久在開訓動員大會上聲色俱厲地說過,要倡導尊幹愛兵的風氣,要大抓尊幹愛兵的典型和反面典型。徐政委還說了,在尊乾和愛兵這兩個環節裡,愛兵是重中之重,是關鍵環節,只有把愛兵落到實處,尊幹才有群眾基礎。王曉華雖然不是幹部,但他是班長,而且是幹部苗子,他要是動手打兵,我就敢給徐政委寫告狀信。我是新兵不錯,你有訓練我的義務,沒有毆打我的權力。
我沒有閉上眼睛,既陰險又有點緊張地等待王曉華的那一巴掌從空中劈下來。
但是沒有。王曉華並沒有動手,他的手掌只是在空中揚了揚,在我的面前扇過一陣冷風,然後就垂了下來。王曉華說,教養,當個軍人要有起碼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