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遮掩的車轎之中,男人低沉的聲音略含誚笑的問道。
盜驪剛接到從涼城裡得來的訊息,說是已找到鳳玥與玉樹紫逸二人的行蹤,但派去追捕的官兵皆已遇害,兩人已躲過涼城守軍的搜查,正策馬前往月都王城趕來了。
山子的密探工作做得非常好,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讓鳳玥二人發現他的存在,而鳳玥與玉樹紫逸所走過的每一個地方,做過的每一件事情,差不多都被山子描繪了下來,飛鴿傳書給盜驪,再由盜驪稟報給華吟澈。
盜驪也私毫沒有遺漏,將鳳玥與玉樹紫逸在涼城隱居的生活,鳳玥為給玉樹紫逸養傷掙錢買藥材與金滿堂的僱主簽下聘用合約,以及後來鳳玥帶著玉樹紫逸逃出涼城遇官兵追捕,後又被一幫來歷不明的黑衣蒙面人相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而他每說完一件事情,華吟澈的臉色便陰惻了一分。
待他稟報完所有事情之後,車轎之中差不多死一般的靜寂了下來,過了片刻,才聽到華吟澈冷笑的聲音問道:“玉樹紫逸還擅長於吹笛?只怕那些攔住官兵的殺手都是他用笛聲召喚來的吧?”
盜驪一驚,也似恍然大悟。從山子所傳的密報中讀到:笛聲悅耳,匪徒即至,攔殺官兵三十,後潛逃,有三名被捕者,不受詢問,咬舌自盡。
玉樹紫逸雖與這些匪徒沒有一字一言的交流,但他在官兵包圍的危難之中卻莫名的吹起了竹笛,而剛好他的笛聲落音,那些黑衣匪徒們便從山林間出現了,這其中不可謂不蹊蹺。
“相國大人,玉樹紫逸曾也經常出入醉紅樓,與月都的一些名士們素有往來,要不要屬下去抓一批人來拷問,總會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也不啻為一個辦法,不過,此事也要密秘進行,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就不要管了,要抓就抓與他交情匪淺的人。”
“是。屬下聽聞,玉樹紫逸與榮家二少爺交情倒是不錯,兩人素以兄弟相稱,不過,自陛下出宮之後,榮飛城也已不知所蹤,卻不知……榮尚書對自家兄弟的事情瞭解多少?”盜驪試控性的提議。
“你是說榮澄歡?”這倒是提醒了他,華吟澈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榮澄歡雖擔任著一品尚書之職,但為保護著榮家,行事向來低調謹慎,為人也很謙遜,更懂得隱忍,從來不得罪任何人,更不會忤逆於他,只一心一意的聽命為朝庭做事,雖對幽蓉暗藏情愫,但也未有半分逾越。
榮澄歡也許是朝中最聽話的一位大臣,但未必就是最簡單的一個人。這次他掩護鳳玥出宮,到底是一時大意,還是有意而為之,憑他的心細穩沉,應該不可能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出來。
想到這裡,華吟澈暗笑著,低聲道了一句:“的確可以從榮府中查起……”
“那麼此事,就交由屬下去做?”
“不用,本相親自來解決。”
聽到這一聲冰冷的命令,盜驪連忙答道:“是。對了,相國大人,屬下還有一事稟報。”
“說。”
“屬下查到,其實涼城金滿堂賭場背後的老闆也是公子蓮,屬下懷疑,那金滿堂的僱主定是受了公子蓮之託,才與‘女賭神流影汐’簽了那樣一份契約書。”
“這些本相早就猜到了。”華吟澈冷笑了一句,龍昊想從鳳玥的身上著手,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思忖了片刻,他從轎中抬起頭來,目光凌厲的透過轎簾直射向了遙遠處,再問,“前方已到達何地了?”
盜驪望了望前方的路,幽徑通開,縱橫阡陌,前面已是一片氣象萬千,山水明麗之景,那便是月沽湖的所在了,有無數的高冠博帶之雅士都聚集在了宛若明鏡般的湖畔,人頭攢動,交頭接耳的看似在高談闊論,氣氛分外喧譁熱鬧,而更多的應該是驚歎感慨。湖面上首尾相聯的一艘艘畫舫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