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槍械所對準的方向,卻是身為州牧的廖沅。
一直冷眼旁觀的柳翼此刻終於緩緩站起身來,聲音溫和地向廖沅開口道:
“大人何故謀反?”
“我謀反?”
廖沅怒極道:“我代表陛下牧守青州之地,青州上下一切事務皆由我負責。
你們柳家在這青州當中肆意妄為,我看圖謀造反的你是你們才對!”
柳翼神色認真地搖了搖頭道:
“我柳家在青州繁衍生息數千年,青州各個州府之中都有我柳家的分支,歷代家主都是柳州文首,門生故吏遍佈整個青州上下。
沒有任何一個衙門能夠離開我柳家之人單獨執行,同樣也沒有任何一個行業能夠拒絕我柳家的投資。
在青州,我柳家便代表著青州上下數千萬民眾的意志,違揹我柳家的意志便是謀反!”
柳翼擲地有聲,說出這番話沒有絲毫遮掩的態度,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世人皆知的事實。
“州牧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嘗試一番向州府衙門發號施令,讓他們派遣人帶走何堯。
州牧大人能夠叫來一人,我二話不說直接放了何堯!”
“實話告訴州牧大人,抓捕這些龍君宴成員的命令並不是柳宇下達的,而是家主大人親自做出的決定,哪怕柳宇都沒有資格拒絕。
這已經不是州府衙門內部的權力傾軋了,而是我柳家家主大人的怒火,所以還請州牧大人不要自誤!”
話音落下,數名士兵立刻押送著何堯離開了直升機。
何堯目眥欲裂,想要試圖掙扎反抗,那名校尉卻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強大的力量幾乎讓將何堯硬生生抽暈過去。
“老實點!”
廖沅沉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在成為青州牧半年之後,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柳家的強勢。
縱使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柳家亦可隨意威脅,將州牧之位視若無物。
大隊計程車兵押送這些龍君宴的倖存者,廖沅卻根本無力阻止。
匯聚計程車兵早已跟隨著柳翼等人離去,只留下廖沅一個人孤立在這直升機前,神情陰晴不定。
而就在這時,一名身穿明黃色道袍的年輕修行者突然闖入了這一片停機坪,見到直升機上的廖沅頓時雙眼一亮道:
“廖大人,我可是找你半天了,特意去向柳刺史打聽才知道你在這裡。”
廖沅滿是意外地看向了這名身穿明黃色道袍的修行者,心中突然湧起一陣希望,連忙開口道:
“劉令使你來的正好,我這裡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劉元松愣住了,滿臉疑惑道:“你堂堂青州州牧,有什麼事還需要我幫忙?”
“是關於柳家的事。”
劉元松聞言連忙擺手拒絕:
“我的廖大人,您就別拖我下水了。
那柳家人在青州是什麼地位,您又不是不知道。”
廖沅神情急切道:“可你欽天監有檢查天下職能,你身為青州令使,難不成還怕這區區柳家?”
劉元松面露為難道:
“我欽天監自然是無需懼怕柳家,可對我們而言招惹柳家也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讓我們欽天監在青州行事更加困難。
再加上柳家似乎在向左相積極靠攏,支援左相成立鎮妖司制衡欽天監,一旦在這個節骨眼上弄出麻煩來,我會非常難做。”
劉元松如此回答,讓廖沅徹底失望了。
“那些倖存者費勁千辛萬苦才從龍君宴上逃出來,卻被同為人族的柳家抓住,而原因只是揭露了柳家的惡行。
柳家如此肆無忌憚,視大夏法律若無物,在這青州之地當真可以一手遮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