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怡薰,這件工程……咦,你怎麼啦?”向來習慣看到她在辦公時精神抖擻、神經緊繃的模樣,突然見到她無精打采地躺在辦公椅上,一手還有氣無力地撫著額頭的景象,滕冰陽當然會心生疑惑。
“工程……怎麼樣?”勉強想挺起身,範怡薰卻發現自己不但做不到,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不太有。
身體好燙、頭好沉重,她知道自己發燒了,但卻不知道燒燙的溫度早已超過發高燒的標準。
“你不舒服嗎?”放下檔案,滕冰陽這才發現她的臉色極度慘白,呼吸也不太順暢。“你看起來好像……”
是啊,拜他所賜,她感覺自己的體力已近枯竭邊緣。
向來只以自我為中心,不習慣關心別人的滕冰陽,並沒有想到她正在發高燒,只當她是太累了。
“我看你好像很累,你不如今天休息一天,回家去睡個覺吧!”被他這樣日夜折磨,辦公時還能維持一絲不苟的作風,這個女人的毅力與忍耐程度算是讓他大開眼界。
“嗯。”不太清楚他究竟說了些什麼,意識逐漸模糊的範怡薰只是敷衍地回應著。
本來很想跟她說乾脆他開車送她回家好了,但是這個念頭剛在腦中浮現時,滕冰陽就將它扼殺;大概是平常被服侍慣了,再加上一向高傲自負,他從不懂得怎麼體貼女人,更何況範怡薰在他眼中並不是個需要被人憐惜的女人。
這是因為她本身總是展現出剛強的一面之外,更重要的是,她是他的敵人。
秉持著這個信念,他最後便無情地轉身走出她的辦公室。
第7章(1)
隔天,滕冰陽照例在忙完騰雲集團的事務後於下午抵達南華,進入自己的辦公室之前習慣性地先叫秘書去把範怡薰叫來見他。
他自己並沒有注意到這已經成為他的習慣,好像來到南華不先見到範怡薰,逗逗總是繃得很緊的她,或者興之所致把她壓倒在沙發上,他就無法專心工作。
說工作是太誇張了點,其實他來這邊並沒有什麼事情可做,這是因為範怡薰把她的下屬訓練得跟她一樣刻苦耐勞、勤勉工作,幾乎大部分的事情他的直屬下屬都能夠處理得很好,這使得他的頭銜名副其實成為“掛名”的。
進駐南華之後,他發現一種情況是令他不得不佩服卻又忍不住嫉妒的,那就是範怡薰的三個舅舅的職缺只補進一個職員,其餘的工作全由她一人獨攬,而她照樣做得有聲有色,一點兒也沒有耽誤或含糊工程進度的表現。
他只記得巨蟹座的女人溫柔而善解人意,非常適合在家裡當個家庭主婦,可不知道原來她們也有這麼耐操耐勞的一面,有時候他都會忍不住想,範怡薰給自己的壓力會不會太重了些?
奇怪的是,儘管她被壓力纏身,她對待下屬依然笑臉迎人、不擺架子,講話速度慢慢的,溫柔而有禮,總讓人如沐春風。
現在想起來,他好像是那個唯一讓她以憤怒的態度相待的人。
本來這是讓他一直感到有趣的事,但是也不曉得為什麼,現在突然想起來,他竟有種悶悶的不悅。
他應該想點辦法,讓她那雙充滿感情的美眸也能溫柔地注視他,那一定比被她憤恨地冷瞪要愉快多了。
他正在思索時,與他寸步不離的秘書敲門而入。“報告董事長,範董事長今天不來上班。”
“喔?”揚高雙眉,他沒想到範怡薰也會有偷懶的時候,因為平日的她總是像一臺工作機器,連例假日也不停地運轉。“她休假是嗎?”
“不是,聽說範董事長昨天昏倒在辦公室,今天還在醫院留院觀察。”
“昏倒?”心臟被什麼東西用力扯一下,他覺得有點痛。“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秘書說是重感冒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