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竟然變成了離群索居的孤家寡人一個,從未交過朋友,從未跟人稔熟。
也有人問我,我懶得答。
除了練歌健身,我壓力陡然增大,似乎染上了酒癮。每晚憑著紅酒吞服安眠藥才能夠保證體力睡眠。
演唱會據說出票狀況良好。
陳那邊的回應很模糊。一切要看輝煌的決定,以及合約的限制。
黃光不知道人在世界的何處,LORITA就攜蕭啟東回來幫忙。幫我的演唱會,幫安雅吉的第一張單曲輯,幫AMD的新專輯。別的事情可以不做,但是進行到一半的事情不是說放就放那麼簡單。但LORITA現身第一日,就廣散喜帖,三個月後將於蕭啟東在賭城註冊結婚,也就是說,三個月後,她也不會接手輝煌這攤亂七八糟的事務。
幾個做了很多年的老臣子,相繼提出了辭呈。
目前的公司,要麼引進得力干將,要麼轉手賣掉。人心惶惶,大家都猜測後者。
但我演唱會第一夜,黃光卻忽然神采奕奕突然驚喜般出現在現場。
娛樂新聞的記者不認識他,週刊的八卦大姐大卻深味其中關竅,湊過去問長問短問東問西。我在舞臺上落力跳舞,閃來閃去也看不清楚黃光身邊戴帽子的女人究竟是哪一位,直到有一幕我走近舞臺,可以名正言順跳落去,同第一排的觀眾握手——
黃光笑得似一朵花兒一樣。
旁邊的女孩子摘下帽子,咬住細碎的兔牙,看住我,伸出手。
JOYO。
我抓她的手,她大笑著靠往黃光的胸膛。
黃光意味深長地微笑著對我點了點頭。
我返身,回到舞臺。
換衫。
蕭啟東和楊默然在臺上,唱他們過去十年中最款款深情的對唱金曲。
安雅吉換好了衣服,綠色的珠片長裙子側面開叉開到腰部,眼睛上面粘著華麗的紅色蝴蝶——她看到我過來,十分躍躍欲試。
“張續,我好不好看?”
“好看。”我懶得理會她,喝水,心中想住JOYO。
“在想卓小姐?”
我一驚。“你怎麼知道?”
“我有吉普賽血統。我懂得算人心思啊,你忘記了麼?”
我撇她一個白眼。
“那我要離遠點才安全。”
“怕什麼?你誰都不愛,一點危險也無。”
“愛等於危險?”
“愛這種東西,就是徒刑咯,甘心坐監就無事,不甘心的話,至死方休。”
“什麼意思……”我皺眉,換好了盔甲樣子的男裝,化妝師過來給我戴上粗粗的黃金鎖鏈裝飾。人員沸雜,我沒看見黃光同JOYO來後臺,有些失望。
“你的身邊會出現很多命案。”安雅吉湊過來,似笑非笑。“一對人裡面,一個殺掉另一個。”
“滾。”我小聲罵。遠處有助理大聲叫我,我被一群人擁著,走去升降臺下面。安雅吉還有一段才出場,孤零零站在化妝室中間。
神奇的無聊女人。我定定神,喊,“歌詞換大一號字,我看不太清楚。”
這句話被幾個助理傳話一樣喊出去,對講機,電話,控制系統中不斷傳遞。
我忽然有種古代帝王的錯覺。
哈。挺好玩。
蕭啟東楊默然在特技中消失。舞臺逐漸變化,成為月神夜中的場景。
一段三維圖景在舞臺上浮起。
然後定格。
一個小女孩蹣跚走上臺。
一個又一個似真的一樣的人物,在她的步履當中被穿透。
音樂大作,臺下萬人屏住呼吸,等我出現。
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