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貌岸然的偽善者終於揭開了卑劣的面具, 不再掩飾對玫瑰的貪戀, 想要汲取她的天真與熱愛。
掌下的濕濡和溫熱, 提醒著他的殘忍。
與其說是她在逼他, 不如說是他在逼她, 逼她用受傷來換取自己早已臣服的妥協。
室內安靜的可以聽得見兩人起此彼伏的心跳聲。
小姑娘似乎被嚇到了, 呆滯了許久, 隨後睫毛才劇烈震顫起來。掌心傳來密密的癢意, 陳知言不由呼吸緊了緊, 移開了手掌。
江戀保持著仰面的動作,呆呆的看著他, 好一會兒才訥聲問:「你,你剛才說什麼?」
男人面上有些不自然, 輕咳一聲, 準備起身。江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剛才覆蓋自己眼睛的手掌,不許他躲,直直的又問:「你剛才說了什麼?」
她語氣裡的難以置信,讓陳知言更為難堪。
他輕輕掙了掙手,沒掙開,便低聲道:「別鬧。」
後知後覺的驚喜猛烈襲擊著江戀的心臟,靈魂似乎都在戰慄。
她沒聽錯吧?
他真的說了喜歡她嗎?
真的嗎?
從地獄直升天堂,也不過如此。巨大喜悅讓她有片刻的眩暈感, 讓她忍不住想要再次確認,搖著他的手,急切的說:「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嘛!」
陳知言被她搖的心神晃了幾晃,聲音也放輕了些許,帶著不自在:「江戀,別鬧……」
「你說嘛,我剛剛沒有聽清呀……」
難得看到他這樣神色無措的樣子,江戀哪能放過他。整個人往前探去,把小臉都湊到他的眼皮底下,軟聲撒嬌。
清甜的水蜜桃香氣直往鼻腔裡鑽,是一種難以抵擋的誘惑。
陳知言有些招架不住,屏息向後仰了仰身體,卻礙於半蹲半跪的姿勢,不能有效拉開兩人的距離,於是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想把人從地上提起來。
江戀察覺到他的意圖,立刻像個耍賴的小孩子一般,跪坐在地上,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起來的架勢。
「你都說過了,再說一遍能怎麼樣嘛?」
陳知言故意板起臉:「已經說過的話不重複,快起來。」
得到了尚方寶劍的江戀,這個時候怎麼會怕他,拖著他的手,就是不起,氣哼哼的叫:「你不說我就不起來!」
陳知言也明白過來,自己親手送上的寶劍,准予她執掌對自己的生殺大權。
虛張聲勢已經嚇不住她了。
他暗自苦笑,彎腰掐住小姑娘的腋下,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提溜起來。
「啊!」
身體突然騰空,江戀驚叫出聲。
「還鬧不鬧了?」
陳知言輕鬆將她舉起,威脅道。
江戀本能的緊緊抓著他的手臂,緊張的小腿亂蹬,還不忘哼哼唧唧的假哭,控訴:「嗚嗚嗚嗚你犯規……」
她的小反應成功取悅到了男人。
陳知言把她放在吧檯上坐著,哼笑:「你乖一點。」
屁股落到實處,江戀身體軟的坐不住,要靠著陳知言的胳膊才能保持平衡。耳根燙的要著火,她軟著嗓音哼唧:「你欺負我……」
陳知言勾著唇笑,語氣中有揶揄:「呵,這就欺負了?」
繾綣的尾音隱沒在薄唇間,江戀看著眼前唇角含笑的英俊男人,只覺得心臟都要快樂的爆炸。
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
這個男人真的喜歡她!
嗚嗚嗚嗚她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笑什麼?」
怕她從吧檯上掉下來,陳知言將手臂虛虛撐在在她身體兩側,彎著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