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只有一個還在那裡趴著了,一個膀圓腰粗的大夫,在他的背後來回按著。
曾毅看得明白,那不是在正骨,只是一般的按摩,因為這位患者的光片上,根本就沒有異常,換言之,他的骨頭沒有任何的問題,現在的疼痛,可能是別的問題引起的病,或許是肌肉,或許是神經,或許是中風,或許是風溼……
那位膀圓腰粗的大夫,心裡很清楚這一點,卻根本不提這件事,而是按部就班地做著按摩的工作,看看時間差不多三分鐘了,就停下手,吩咐一聲“回去靜養”,然後讓病人下床去交錢。
曾毅在這一剎那,都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了,可見心中有多麼氣憤。他終於明白外面那個胖中年為什麼會是那副趾高氣揚的態度了,在這夥人的眼裡,患者根本就是主動送上門,伸長了脖子等著自己來宰割的牛羊,自然無需好言好語了。
平時都說西醫獨大,所以西醫大夫心狠手辣,可就是衰落到了極點的中醫界,又何嘗沒有敗類呢!中醫沒有善惡好惡,只有人性,才有善惡好惡。
曾毅胸中猛然一痛,痛徹骨髓,就是上次在東江兒童醫院,看到那位孫雲水大夫的惡行時,他都沒有如此心痛過。他心中一直都以中醫為傲,此時親眼看到中醫裡的敗類,就像是渾身的骨頭都給打碎了一樣,雖然沒有病痛,額上的汗珠,卻開始滴滴答答地掉了下來。;
“咔吧”
曾毅一捏拳頭,站了起來,過去一把拽住正要付錢的那位患者,“慢著!”
那人還在愣神的工夫,曾毅已經抄起他手中的光片,來到那名膀圓腰粗的大夫面前,“啪”地一聲,把光片豎在對方的面前,“我想請教你一下,他的骨頭到底哪裡有毛病,你又做了什麼治療?”
膀圓腰粗先是一愣,隨即就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跟他什麼關係!”
“回答我的問題!”曾毅的目光緊緊盯著對方。
那患者還很納悶,怎麼回事啊!
膀圓腰粗看曾毅手裡沒帶光片,又看了看那位患者的表情和反應,心裡就明白過來了,負手往那一站,道:“你是來搗亂的吧!這裡不歡迎你,出去!”
這一下,屋裡的三位大夫全放下了手裡的患者,門口那位負責收錢的年輕人,更是一把抄起屁股下的凳子,“怎麼著,進來偷師竊藝的吧!”
“滾出去!”膀圓腰粗猛一抬手,指著房門,單手叉腰,“小子,趁老子還沒翻臉,自己給我從這裡滾出去,否則別怪我客氣!”
“馬匹的,也不打聽打聽這裡是什麼地方!”門口的年輕人拎著凳子,“你膽子膽挺肥,敢到華大夫診所的來偷藝,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這年輕人挺聰明,不提,而是說曾毅是來偷藝的。
周圍的患者一聽,心中恍然,原來這小夥子是來偷藝的,難怪!一招鮮,吃遍天,真要是能把華大夫的手藝學個一招半式,這輩子都不愁吃喝了,你看看人家那桌子上擺的錢,多得都只能用點鈔機來數了。
“就你的這點手藝,還不配我來偷師竊藝!”曾毅冷哼了一聲,對那膀圓腰粗道:“你就是華彩唐的兒子吧!”
華彩唐就是華老,曾毅現在動了氣,也懶得叫尊稱了。
“這名字也是你叫的嗎?”膀圓腰粗一聽就生氣了,“六子,你還戳在那裡幹什麼,還不把這個偷藝的傢伙給我請出去!”
叫六子的年輕人提著凳子往曾毅面前一站,道:“小子,識相的,就自己滾出去,要是讓你六老子動手請的話,可就……”
曾毅一抬手,一個巴掌就打得那六子往後猛跌,把身後的床都撞得歪在一邊,“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樣跟我講話!”
這一下,屋裡就爆了,膀圓腰粗從床後面衝了出來,捋著袖子就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