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永遠無法抹去的。 。 想看書來
悲喜兩重天
三天三夜,石心不停地走,馬換了三次。
後面是路,前面也是路,路途漫長而遙遠。
石心坐在車上,雙目無神地盯著遠方,他不知道自己這是要哪裡去,也不知道還要走多長時間。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使他更加憔悴,在荒無人煙的密林小路穿梭,在人跡罕至的惡嶺上行駛。
突然,石心腦海中亮起一點光,那是一個地方,在他心中充滿溫暖,幸福的地方,於是馬車調頭向南賓士……
“逍遙谷”,四面環山,只有一條小路可以從南山狹縫中透過,谷中開滿了*,青松翠柏筆直地聳立著,一些不知名的草仍綠油油的,一潭碧水像一面銅鏡在谷中,由於高山的阻隔,使得谷中很依然溫暖如春,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昂然,那麼清麗脫俗。
在離湖邊不遠的柏林旁,樹起十一座新墳,上面插著幾束*,和幾株綠草。
黃花,綠樹,青草,碧湖,黛山,藍天襯托的這裡無比安祥。
一個人默默地跪在墳前,黑衣破爛,臉色蒼白雙目深陷,嘴唇乾裂。
前面地上橫放著一把劍;劍身被白布纏住;只露劍柄。
逍遙谷,這裡便是當年他與蝠少任笑,鷹少白劍,天少宣鐵結義之地。
當時,就在石心跪的這塊地方,他們以草為席,以天為幕,立下誓言,從此攜手天涯,笑傲江湖,除強扶弱,管盡人間不平事。
“天下之大,只有在這裡,我們才能真正拋開一切,無拘無束,我們便叫它逍遙谷,如何?”當日豪言壯語猶在耳,人卻已埋入黃土。
一座很大的茅草屋,四壁通光,屋裡很明亮,裡面很簡單。
一張大床,一張大木桌,四張檀木椅,四個大瓷碗,四個盤子。
牆上掛著一把短劍,屋外有灶,屋後有一個大山洞,裡面全是陳年美酒。也是石心他們當年貯藏在裡面的。
石心每天除了喝一碗菜粥外,便是喝酒。
一個人在墳前喝得酊酩酊大醉,像一灘爛泥般在地上。
他不能哭,淚水只能拌著酒一起往肚裡灌。
沒有人同情,沒有人憐憫,因為他已經失去一切,除了他和他的劍,酒之處他已一無所有。
只有用酒來麻醉自己——借酒澆愁。
細雨濛濛,像霧一般籠罩著大地,墳前石心已喝了三壇“女兒紅”。
他還在喝,他已經分不出這酒是苦是甜,爬在爛泥裡,提著酒罈往口裡灌,喝醉了便開始吐,吐了再接著喝,真到像死狗般癱在那裡。
往昔的點點美好,絲絲溫暖一下子都離他而去,世間的一切都變得如此虛幻縹緲,他的心已無法負荷這些痛與創傷,他的意志已經崩潰,因為他受的傷太多,太重新傷舊痛一起噴發,他已被吞噬。
夜半明月中,清風枝瑟瑟,獨臥床,淚涕千餘行。舉酒對清潭,有珠伴下嚥,嫉亂世,恨不公,卻無洩處,獨沉倫。只待他日酒醒時,手仗青鋒,亂乾坤,酒對故友,世縱橫,凌冥欺仙佛,誰堪匹敵。
雨過天晴,太陽又從雲間衝了出來,烏雲畢竟是遮不住它的。
陽光如利箭穿過雲層,射向大地,那麼絢爛,明亮……
西嶽華山,蓮花峰,太虛觀。
輕煙嫋嫋,磬鳴聲聲,到處一片祥和,彷彿人間仙鏡。
殷劍飛從裡面走出來,後有太虛觀主,以及華山掌門莊雪揚的師叔無名,白少雄等四人。
五人邊走邊談,路旁廳臺軒榭,青松翠柏掩映其間。
突然只聽前面,一聲鑼響,“碧霞山莊莊主千金前來上香。”
“碧霞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