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又到上海探親去了,說起她為交通部門作的貢獻,絕對是可歌可泣。
洗了個澡,我擦乾頭髮,嗯,又長長了,過兩天該去修剪一下。
我開啟電腦,好幾天沒上網了,又順手開啟MSN。一行字迫不及待跳出來:“林汐,林汐,月球呼叫地球。”
我失笑,再一看,LION,那頭獅子。
我問:“這麼長時間了,還在美國摸魚呢?”
飛快地有了回應:“嗯嗯嗯,樂不思蜀。”
“那就別回來了,在那邊好好找一個工作吧。”我漫不經心地打,“以後我失業了好去投奔你。”
那邊突然停了半天。我狐疑地看了又看,還以為網路斷了。
突然又跳出一行大大的字:“沒良心的傢伙,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嗎?”
我笑,胡亂地打:“想死了想死了想死了。”
那邊發過來一個大大的笑臉,“嗯,不早了,好好睡覺,下次再聊。”
飛快下線。
我愕然,這個人還是這麼不按牌理出牌。
不禁又想起從前。
當年……
都過去那麼多年了。
唐大哥和木蘭早已相偕去了新加坡。據說在那邊已經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極像木蘭,一大兩小,想想就覺得恐怖,可憐的唐少麒。但於他而言,恐怕也是一種甘之如飴的甜蜜負擔吧。
我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門。我一看錶,才七點,不理,我要睡覺。敲門聲很有耐心,一直持續。
我無奈,我的起床氣一向十分驚人,何況是被敲醒的。火大地跑過去,“最好有什麼天塌下來了不得的大事,否則……”
拉開門,一看到來人,我的話陡然湮沒。
我擦擦眼,再擦擦眼,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赫然是那個應該在美國摸魚的唐少麟,旁邊還有兩個洋鬼子,一男一女。
第七章 峰迴路轉
自從G大小樹林裡那恍若南柯一夢的夜晚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秦子默——一次也沒有。
倒是沙沙,除了練琴排舞之外,偶爾還會粘在我身旁,跟我和唐少麟去上自修。
她口中的秦子默,面臨畢業,依然很忙,而且似乎身體一直微恙。
我直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但是我想了又想,最終什麼也沒問。
我沒有那個立場。
面對單純而快樂的沙沙,我總是有一種深重的罪惡感。
我想,或許時間會沖淡我不應該擁有的一些情感……
我的十八歲生日快到了。
沙沙十分歉疚,小心翼翼地看著我,“汐汐,我剛好二十八號那天要在大禮堂彩排,對不起,晚上沒有辦法給你過生日了。”
她的神情非常非常地懊惱。
我心中一陣暖意,捏捏她小巧的鼻子,“沒關係,小生日而已,你安心去排練,吃完晚飯我去看你彩排。”
她感激地一笑。
其實,我跟唐少麟早就約好了,和我們宿舍的小白兔、歡歡一起去吃個晚飯,然後大家再浩浩蕩蕩一起去給沙沙捧捧場打打氣。
她一直就是那個我們疼愛的小妹妹。
不是沒想過也許會碰到那個人,但是我別無選擇,從一開始就是。
二十八號,又是一個週末,一大早沙沙就去排練了,要整整一天。
下午,我在宿舍洗衣服。剛剛去澡堂洗了個澡,又接到媽媽的電話,心情大好,情不自禁地邊哼歌邊洗衣服。
桌上,放著歡歡她們送給我的一束鮮花,我最愛的潔白色百合花。收音機裡流瀉著悠揚的音樂,很老的一首歌——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