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學的,否則就算她是個聽起來很重要的總裁,也沒有半點實權去主導公司的運作。
如果她曾經以為所謂的“總裁”是可以作威作福充人王的話,那她顯然要大大失望了。就像丈夫所建議的:彎腰是推展人際關係的第一步。真要命,少年得志的她,幾時領受過這種滋味了?
現在她知道以前韋老先生擔待了她多少。不過當初在“長明”的模式她並無意挪來這邊用,畢竟她終究要學會去當一名領導人的,老是倚恃著靠山,未免有點秀,也不是長久之計。
不過她還是很想知道老公個人的看法。
今晚有一場鴻門宴,就在他們這對小夫妻的宅邸舉辦。由她發出邀請函,宴請第四代菁英人才,也就是葉遐爾的堂表弟妹們。前些天被她氣走的葉朋宇自然也是座上賓之一,算起來有五男一女,共六位客人。
宴客的主題是給各位歸國的弟弟妹妹們洗塵,並感謝他們進入公司貢獻所能。
這些年輕氣盛的世家子弟可不好伺候,一個比一個更有身段、姿態更高。要讓他們臣服的唯一方法就是做出漂亮的成績獲取肯定,而且永遠別讓他們超越,否則他們將會踩人到底。
百分之百的富家子弟優越感,把貴族與平民分得很開,所以像她這種因為能力與機運突然成為富婆的人,一向打不進這些打日據時代(或更早的清末)就富甲一方的世族交際圈。就算古老世家逐漸破敗沒落,族群數量又可以“稀少”稱之,他們還是端著稀有動物的貴族身段,拿鼻孔看她這類平民有錢人的。
上桌用餐之前的少許時間,夫妻倆在房內更衣,她替他打著領帶,笑問:“人家說: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看文章。而葉家殷富了四代,接下來可不是要棄商從文,培養人才去角逐諾貝爾文學獎了?”
“那是古人說的,現代哪裡行得通?何況那不過是富人怕被罵銅臭,硬是附庸風雅來證明自己的尊貴出凡。何況別人總說富不過三代。出敗家子的機率百分之九十九大過出一名文豪。”葉遐爾拍拍她的手,“你並不喜歡他們,何必邀人來餐敘?”就他“見識”過她的待客之道,實在不覺得她適合當餐會的女主人。
“沒辦法呀!上回私下請葉朋宇吃飯,他沒空,寧願飛到香港也不見我。”
也就是說,她伸出示好的手,將纖纖柳腰折了四十五度,也沒個人捧場,宣告出她首次演出的失敗。
葉遐爾叮嚀:“今晚可別再招惹出敵人了,那對你會很不利。”
“我當然知道。”她笑,扶他出房門。
橢圓形的長餐桌上,葉、紀兩家分坐兩邊,像是以餐桌為楚河漢界。
“葉豐”裡充斥著派系山頭小圈圈,但所有派系最大的區分還是在於他們姓氏下所屬的歸類。
三十多年前,葉遐爾的母親紀思璃帶著“豐紀”財團嫁過來,與“葉氏”合併成雄霸一方的“葉豐”,自此之後,葉、紀兩家的權利鬥爭從沒停止過。
而為了保持自家的權勢,兩家人拼命任由“自己人”在公司裡擔任要職。倘若能力強也就算了,偏偏裡頭阿斗也不少,以致曾經因企業合併而成為臺灣第七大財團的“葉豐”;如今淪落到第二十八名,被一大堆冗員充內行的拖垮了競爭力。
臺灣是個容易創造奇蹟的地方,所以平民如水漾可以成為身家上億的富婆;相對的,那些曾經很威風的有錢人,就算沒出敗家子,也會很自然的被擠到旁邊納涼,對著那些迅速創造財富的平民坐上鉅富寶座兀自乾瞪眼。
尤其這幾年,網路科技熱過頭,臺灣百大鉅富的名單早已經過一翻大洗牌了,沒見幾個老面孔。
再回來談談“葉豐”的第四代吧。水漾算過,同輩份的堂表親屬共有一百一十七位進公司服務,能力公認出色的便是今天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