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一聲,又轉頭去拉顧萱:“跟我走!”
顧萱只是搖頭,退縮。
“你————”顧熙仁真上火了,原想強行拖她出去,但事到臨頭,仍然狠不下那個心,做不出強迫她,違揹她意願的事情,只好壓了鬱悶儘量求懇道:“你就當幫幫我,和我一起走吧!”
顧萱疑惑的望住他。
顧熙仁再道:“你若不走,我也不會走,但那樣的話太君就要逼我去娶章家姑娘,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你想讓我後半生都同那樣一個討厭跋扈的女人待在一起,被她逼得瘋狂嗎?”
他這樣一說,顧萱倒是猶豫起來,因為這些日子她對顧家的事都無問無知,壓根就不知道顧熙仁被迫著娶妻,她還以為顧熙仁要帶她走,是看不慣她如今過的軟禁日子,是怕她被老太君胡亂嫁出去,所以她不走,有一大半原因是自己真的已經累了倦了,另有一小半原因是不想讓顧熙仁為自己做出叛離顧家的事。
看看顧遜就知道了,他要是待在顧家,哪怕只是頂個庶子的名頭,等到娶妻生子後,也能分得一些錢財,獨立出去過自己的日子啊!總好過身無分文的出去白手起家吧!
顧熙仁再懇切道:“家裡有個蠻橫不講理的太君就夠了,再來一個章含芳,你讓我還怎麼活?”
顧萱看看他,真是為難,這是她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人了,她也不想他被逼得像自己一樣,生不如死,笱延殘喘的地步。
“三姑娘,你還在想什麼呢?”水麝看見她這樣子真是急死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走!”顧熙仁再用力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身邊一拖。
顧萱就身不由已的被帶得往前趔趄了一步。
算了算了,聽天由命吧。
反正她也沒有需要堅持和執著的東西了,去到哪裡都一個樣,如果顧熙仁覺得這樣對他好,那就走吧。
顧萱咬了咬唇,終於自願的邁出了一步,慌慌的跟著顧熙仁離去。
水麝直到看著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這才總算吁了一口氣出來,急忙輕掩上角門,再將鎖照舊鎖上,但是回過身來取捧盤的時候,看見一抹白影站在不遠處望著她,這一唬,差點就魂飛天外的將那捧盤給摔了出去。
幸好這夜月色分外皎潔,極度驚怕下,她還是瞧清了那人是二姑娘顧芸,一顆心這才落回了原處,但仍然有些惶恐,趕上前去低了頭,想要解釋:“二姑娘,這事是太太吩咐。。。”
顧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用不著同我解釋,這事跟我沒關係,我沒看見你們,你也沒看見我。”
她只是半夜醒來,看見月色皎潔可喜,就坐在窗前看了一會,沒想見到遠處,隱隱綽綽的兩道黑影一閃,還當是賊就跟出去瞧了,要早知道是顧熙仁帶著顧萱夜半私逃,她才懶得動彈,白白的出來受這一陣涼風!
這頭顧芸走了,水麝還驚魂未定,怔怔的立了一會,才趕著將捧盤送去了廚下,再拿涼水洗了把臉,理了理身上衣裳,就忙著往陳氏住處去。
她一進屋門,就瞧見林氏的目光帶著詢問之意望過來,於是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林氏就站起身來道:“方才吃了銀耳羹,又不小心多喝了兩碗茶,說不得,要借弟妹的地方解個急。”
陳氏自然請她自便,水麝就藉著服侍的名兒,跟進了臥房,趁便將鑰匙放在妝臺上,同陳氏卸下來的鐲子戒指放在一起。
再出來時,林氏就道聲叨嘮,說睏倦了要回去歇息,可憐陳氏還被矇在鼓裡,至此仍不知這主僕兩人已在她這邊動了手腳,還緊趕著將她們送出了院門,讓自個丫鬟多打一盞燈籠,在前頭替她們照著路。
回到房內,林氏倦得就癱在了椅子裡,神情懨懨的出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