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歡喜快樂都是內心自然而然的流露,不要學他,不要學這顧家大多數人,明明不是很傷心很難過,還不得不戴上虛假的面具,來避免各種麻煩和閒話。
舒歡也是心有所感,但多少還替顧熙和高興,起碼在長輩的寵溺之下,他還能再繼續過幾年純真率性的生活,不用像她這樣,離了原來的世界,離了寵愛自己的親人,吃了幾次虧之後,漸漸的變得像只刺蝟,一遇事情就渾身戒備。
如果這是成長的必經之路,她其實寧願永遠不要長大,繼續享受那份沒心沒肺,無憂無慮的快樂。
“喂,你們幹什麼都不說話?”顧熙和的難過來得快去得也快,畢竟他同顧熙天真的不太親,內心裡對顧達寵愛他而總教訓自己這件事非常不滿,外帶林氏也經常抱怨,使得他對這名過世的兄長,有一種隱約的妒忌和敵視。
“在想事情。”顧熙然看看他,忽然隨口問了一句:“大哥昨日出門時騎的是什麼馬?”
顧熙和撓了撓頭:“他還能騎什麼馬,不就是他自己養的那匹絕影嗎?說起來還真可惜,我想騎那馬很久了,可是今後再沒機會了。聽說大哥墜馬後,那絕影也倒地不起,本來也許還有救的,但老爺立刻就叫人將它殺了,大概是恨它害死了大哥吧”
想是憋了好些天沒人說話,他有些停不了口,顧熙然還在沉吟,他又接著道:“有件事很奇怪。”
舒歡正納悶顧熙然為什麼要問馬的事情,聽見這話就隨口道:“什麼事?”
顧熙和擰著眉道:“絕影的性子挺溫和的,大哥養它的時候還經常讓人在旁敲鑼放炮,就算有人突然在它耳邊嘶吼大叫,它也不會受驚脫韁,因此我聽說大哥是因絕影受驚而墜馬身亡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奇怪,後來找了在場的小廝來問,他指天發誓的說絕影突然失控狂奔起來之前,壓根就沒有人驚嚇它,也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那我想著就更奇怪了。”
這事聽起來有點意思,舒歡連忙追問道:“其他人沒發現這奇怪之處嗎?”
“不知道啊。”顧熙和搖頭道:“反正老爺不喜歡養馬,出門也是坐車,再說大哥去世對他打擊很大吧,他哪裡還顧得上想這些?剩下的就是跟著出門的帳房先生和小廝了,但沒聽他們提起過這奇怪之處。”
被他這麼一說,這件原本看著像意外的事件裡,忽然透出了點神秘氣息。
舒歡和顧熙然對望一眼,神色有些凝重起來。
顧熙然問道:“這事你有沒有對旁人說過?”
“沒有。”顧熙和沒好氣道:“這不是你問才想起了麼,我能對誰說去啊,整個府裡都在忙大哥的喪事,人人一張哭得死去活來的臭臉,就連我哭不出來,還被老太君責備了一頓,教老爺罵了好幾回,再提起這無關緊要的事情,豈不是找打?”
無關緊要的事
如果找不出這馬受驚的原因,或者其中有人為因素,那顧熙天墜馬就不是意外,這條線索就很重要,不能算是無關緊要的事了。
只是有人要害顧熙天?
這個推斷好像也有點離譜。
舒歡問道:“大哥在外有什麼仇家麼?”
顧熙和鄙視的望了她一眼:“這種事情你該問老爺或是大嫂,我怎麼會知道?”
話說完,他忽然有點愣了,看看舒歡,再看看沉吟不語的顧熙然:“喂,你們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要問大哥有什麼仇家,難道……”
他擰著眉頭冥思苦想起來。
顧熙然望他一眼:“我們什麼都沒想,只是忽然想多瞭解一點大哥的事,就隨口問了一句。”
這種複雜而又不確定的事情,就不要拖上小屁孩來一起傷腦筋了吧何況就算顧熙天有什麼仇家,想要在馬身上動點不露蛛絲馬跡的手腳,似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