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酒葫蘆,動作瀟灑地一開蓋子仰頭喝了幾口,隨後舒爽地嘆了口氣道:“人家那枝桃花生長得好好的,非要被你從枝頭摘掉,難道你能保證在你的玉瓶裡,它能活上多久?老天爺啊!人家本來能活十好幾年的。偏偏被你扼殺了,你說你俗不俗?”
蕭紫依瞠目結舌,這句話雖然說得有理。但是她卻從中聽出來點味道。難不成他是借桃花來說他自己?畢竟看年齡,他足有二十五六了。咳。也許宅男會顯得老一些。在正當春風得意的年齡,他卻一直告病在家,足不出戶。一個戶部尚書地兒子,難道找份差事還難了嗎?而且更別提他那種強大的數學思維,在這個年代來說應該說是一流的程度了。此人絕對是怪才。
南宮笙見幾句話就讓這位嬌滴滴地公主啞口無言,心下充滿了失望,別過頭去看著枝頭開得絢爛的桃花,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酒。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蕭紫依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次地語氣已經變得很平緩。
南宮笙猛地轉過頭,發現蕭紫依不知道何時已經坐在了他的對面,一雙清亮透明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他,想從他遮蓋的瀏海下找到一絲絲眼神的動搖。
“哈哈!公主果然還是明白人,不枉小生與你相交已久。”南宮笙拍桌大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他還真沒想到她能從他那句話裡聽出來別有寓意。
蕭紫依聽著南宮笙狂放地笑聲在不大的庭院裡迴響,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他們相交很久了嗎?不過是交換了一個月題目吧?而且大部分時間還都是她在出題他回答的情況。除此之外。連面也是今天才見到。
南宮笙笑得很開心,手舉著酒葫蘆大聲說道:“這是一個充滿著野心與詭詐的時代。每個人無不心懷鬼胎。又無不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然後試圖用儒家的禮教來維護自己。可憐孔聖人的禮法生生地變成了那些人的面具。再也沒有半點原來地聖潔。”
蕭紫依無語,開始理解為何方才那個佩弦防著她接近他們家的這個二少爺了。如此言論,若是被旁人聽到,那還了得?
而這位南宮少爺繼續泰然自若地說道:“一切好聽的說辭都是浮雲,一切強大地權勢都是流沙。浮雲遠在天邊,風一吹就散了。流沙就算握在手裡,也會慢慢流散而去,更諷刺的是,這流沙握在手裡越握得緊,流失地反而越快。哈哈!權勢不正是如此嗎?禮教已經在偽君子手裡變得醜惡,這偌大地時代裡,幾乎已經沒有任何東西是乾淨的,沒有任何東西是沒有被汙染過地了!”
蕭紫依漸漸收起臉上輕視的表情,這位南宮二少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宅男或者是頹廢人士,若不是看清楚了一切,怎麼會如此坦然。
“所以,眼不見為淨嗎?”蕭紫依淡淡地說道,微微帶著一絲可惜。她知道他這種非暴力不合作行為,在歷史上也大有人做過。因為無力改變,所以選擇逃避。可是這樣未免太懦夫了吧!
南宮笙扭過頭來,透過他那留著長長的瀏海往蕭紫依臉上看去,灑然笑道:“沒錯!眼不見為淨!我真的沒有辦法讓這個已經一團漆黑的世界變得更美好,又不想讓自己的心也被汙染,所以只好這樣。哈!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過在官場上,是所有黑暗的勢力聯合起來絞殺光明,沒辦法。在下雖然自認為能超脫於世,可是仍不願連累家人。所以還是罷官了的好。”南宮笙自嘲地笑笑,舉起酒葫蘆繼續喝著。
蕭紫依微微思索,在現代,一本《厚黑學》風靡於世,透析了官場上的黑暗,其關鍵就是在那個“黑”字上。也無怪乎這個南宮笙看不慣,再加之他八成以前任職的地方就是戶部,是絕對黑暗的一個部門,有時候一筆銀子的來去,那都是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