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一定要吃飽了。胃得好好養,泡麵和零食都給我忌了,那種速凍的東西也少吃聽見沒有?”許恩令像個老媽子似的,看梁傾慕臉色蒼白不應聲,伸手戳了戳她:“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你分貝低一些行不行?旁邊的病人都被你嚇醒了。這大半夜的。”這記男聲裡帶著熟稔和些許責備。
梁傾慕抬起眼,視線淡淡飄向恩令後側,對著門口的身影微微一笑,自動忽略許恩令的話,禮貌地招呼了一聲:“周醫生。”
許恩令回頭瞥見這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說:“周聿你快過來跟她說說,告訴她她再不重視就要得胃癌啦。”
周聿笑吟吟地走近,雙手插在口袋裡,語氣關切:“胃還疼嗎?”梁傾慕扯了下嘴角搖了搖頭。
這個面色疲憊,長相斯文的醫生是許恩令高中時期的同桌。當然這只是許恩令的介紹。
周聿看了眼吊瓶說:“這瓶吊完了就可以回去了。記得別再吃刺激性的東西了,按時吃藥,你要是再不注意,再不上心,疼起來可就要你命了。”
許恩令把胳膊搭在周聿的肩上,煞有介事地恐嚇梁傾慕:“周聿當年可是狀元,他的話你可不能不聽啊,你要是再敢吃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我就懶得管你了。”說完,還氣勢洶洶地哼了一聲。
周聿側頭看了眼許恩令說話的樣子,無奈地笑了。
梁傾慕的眸子清亮清亮的,她打量了眼周聿,看似是在審視許恩令的話。她直起身子調整了一下姿勢,太久的坐姿讓她一陣痠疼。
“雪停了嗎?”梁傾慕偏頭望著窗外輕聲問。
“剛停不大會兒。”許恩令走到窗玻璃前仔細地看了看,隨後又抱怨道:“顧珩煥怎麼還不來”
梁傾慕的指尖微微顫了顫,不知是因為許恩令的話,還是因為周聿突然靠近著彎下了身來。
看她的眼睛一下子睜大,周聿失笑:“我得幫你把針拔出來了。”
梁傾慕這才意識到一瓶奧美拉唑都已經輸完了。
周聿皺了皺眉,雖說她剛剛掛完水,可輸液室裡暖氣十足,梁傾慕的指尖卻是冰冰涼,指骨還泛著蒼白。
顧珩煥在醫院樓道里一路小跑。那股冷硬的消毒水味充斥在胸腔,讓本來就慌張的他更加淡定不下來了。
直到他用力推開二號輸液室的門,對上樑傾慕的眼,他才漸漸找回了理智,收起了慌亂。
他發出的聲響讓原本閉目小憩的病人都不滿地盯著他,梁傾慕也盯著他,跟那些不滿和怒意的眼神不同,顧珩煥覺得她的眼神更像是一種控訴和埋怨。
此刻顧珩煥眼裡就只有梁傾慕,他連多餘的一眼都沒有賞給許恩令,更別說素未謀面的周聿,更別說那些周遭的病人了。
他第一次看見梁傾慕用這種眼神看他,並且他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她在怪他。
梁傾慕用棉籤壓著右手手背上的針眼,暖氣終於讓她蒼白的臉有了點血色,她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眼睛紅紅,聲音有些哽咽:“你到哪裡去了?”
許恩令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梁傾慕。內心像是淌進一口涓流,讓恩令不由得看向顧珩煥,一切是那麼不可思議。或許別人察覺不到,可當梁傾慕紅著眼眶質問顧珩煥時,那口氣裡的委屈是那麼毫無遮掩。許恩令甚至聽出了一絲撒嬌的口吻,梁傾慕拿捏的剛剛好,多了一分顯刻意,少了一分顯做作。
她想起剛趕到公寓裡時,梁傾慕虛弱痛苦的神情把她給嚇壞了,她掙扎著要扶傾慕去醫院,梁傾慕在最後快沒力氣說話的時候還不忘一遍遍地催她:“你幫我給顧珩煥打電話……我打不通電話……”
她是真的變了。許恩令認清這個事實時卻莫名想嘆口氣。她下意識地又掃了眼顧珩煥,的確一如既往的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