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十三歲,蕭策理應今年才能擁有自己的府第,結果他早在六歲地時候。父皇就為他在桂宮和明光宮之間建了一座宮殿專門給他居住。而且就算他自己不想,他的母妃也不會不想。”蕭景陽淡淡地說道,可是眼神卻轉為犀利。
母妃?蕭紫依想到關於她惡毒的流言均是出自此女之口,想到蕭策居然會有實力威脅到蕭景陽的太子之位,那麼他的母妃肯定系出名門。
蕭景陽見她的面上又露出深思的神色,有些鬱悶地半靠在她身後,像是發誓一般堅定地說道:“你是我找回來的,誰我都不給。”所以要堅決隔斷她和蕭策的往來。
這又是說的哪出?蕭紫依哭笑不得地把他向後推了推。抱怨道:“熱死了,別再粘上來。”
蕭景陽唇邊揚起毫無負擔地笑容,珍惜地看著他唯一在乎的她。就這樣下去吧,他就算再累再無助,看到她的笑靨也會覺得如釋重負,像是立刻就回到了童年那種嬉笑打鬧的時候。
“說正事,皇兄,我並不覺得你的位置難保啊!若不是太子做出失德或者叛逆之事,父皇也不會輕易廢立太子的。”蕭紫依歪著頭,很努力地想了想。
蕭景陽知道她在盡力地為他排憂解難。可是這些宮闈之事,一個小丫頭怎麼能懂呢?他又怎麼能給她解釋懂呢?所以,他只能把千百句話化為一聲長嘆,摸著她的頭無奈地說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皇兄。雖然我不懂的東西很多。但是這句話地上半句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這個我還是知道的。”蕭紫依嘟了嘟唇。輕哼道:“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皇兄,父皇是怎麼樣一個人你比我還了解,他會希望什麼人來繼承他的皇位,統治這個國家呢?”
“自然是慨然天下為己任,有能名,服人心。這也是我一直追求的目標。”蕭景陽揚起笑,上前一步和蕭紫依並立在窗前,還不把她問的話當回事,但是還是很認真地回答道。
“那麼,你現在又是怎麼做的呢?”蕭紫依抬頭看著他繼續問道,彷彿一個求知慾旺盛的孩子。
“自然是竭盡全力,向父皇進言革除弊政。”蕭景陽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怕說多了他的寶貝妹妹也不懂。不過實際上,他現在也沒有實權,能做地事也就如此。
蕭紫依學著蕭景陽那樣嘆了口氣,終於找到了癥結在哪裡。“皇兄,作為太子,首先要盡的是孝道。父皇那滿朝文武,難道政事還差你一人之言嗎?多向父皇請安,多問問起居飲食冷暖之事。不宜多言政事,況且改革一事是多麼敏感的問題,你若過分熱心,別人會以為你邀名奪利,趁機招攬人心。父皇也許也會懷疑你在著急繼承他的江山,這也就給了旁人可乘之機。”這事簡直是太容易猜了,清朝地時候康熙為何廢立太子,不就是因為這個嗎?太子有時候太出色了也是個大問題,皇帝會擔心太子逼父讓位。所以,這樣想來,也許皇帝是故意寵溺著蕭策,就是為了培養蕭景陽地潛在敵人。
權力講究的是平衡之道啊。
皇權是金字塔上最高地那個尖尖,只能坐著一個人,多一個都不叫金字塔了。所以就算是自己的孩子,皇帝也會防著的。
可是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何蕭景陽會不知道?或者只因為他身在其中,太重感情了,以致於看不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吧。哪裡像她,可以客觀冷靜地看待問題。至於他身邊的人為何不給他提點,估計一個個都太過於迂腐,又或者是事情還未到令人警醒的地步,只是蕭景陽私下有所感覺而已。
蕭景陽被蕭紫依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說得呆在當場,隨後再三沉吟,卻不得不認為她說得非常對。
怪不得上次他自作主張的在海棠宴上為了李雲清安排的那出戏被父皇狠狠地罵了一頓,原來,父皇是在防著他。
蕭景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