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為牲畜,打殺隨心。
這不是朝廷自己找的藉口,這是經過嚴實考證的。
朝廷廢黜土司們的權利,以朝廷認命的流官管轄。
雖然會收一些稅賦,但是苗族百姓們,至少不會成為牲畜般被隨意打殺……
只要他們不造反,命就是他們自己的。
朝野上下,無不為何爾泰這一“仁政”稱讚。
張廷玉也贊成,但也考慮到,苗疆的土司們,一定會拼命反對。
他們是既得利益者,千百年來世襲的貴族,怎麼會甘心放手手中的權力?
即使朝廷保證會優先從他們中選命官員,但總有人想做草頭王。
對於這種情況,張廷玉也認可派兵震懾。
只是,他以為最好多運用些政治手段進行斡旋解決。
敢暴力抗衡王命者可殺之,但殺雞儆猴後,最好不要多造殺孽。
否則,在百姓心中種下了仇恨,日後早晚必亂。
可惜,何爾泰在滇黔執行時,偏就行事酷烈,缺少懷柔手段。
只是一味的高壓平鎮。
稍有異議,動輒屠寨。
這讓張廷玉十分不喜。
他之前也曾提點過何爾泰,只是何爾泰答應的好好的,回過頭來,照幹不誤。
並傳出話來,不如此,不能震懾異族。
三年過後,大半苗疆已平。
千百苗寨存留下來的,已然不多。
湯不能讓何爾泰一人喝乾吃盡,他就被積功調入中樞,換了更需要政績的人去。
作為補償,何爾泰的兒子,從江南四品官,一躍提為正三品的提刑按察使,調入滇省。
何家與人分潤這塊美味肥肉。
何靖頗有乃父之風,甚至更甚一籌。
原本都贊虎父無犬子,然而,誰也不想……
如今,不僅闖出禍事來,還累及何家最出眾子弟喪命。
何靖,乃何爾泰長子。
年不過四旬,就已經位居滇省提刑按察使之職。
雖在惡省,卻也是正三品衣紫大員。
從來被何爾泰視為何家千里駒,未來宰輔般的人物。
如今卻……
被一妖女刺殺。
看著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不止的何爾泰,張廷玉暗自搖頭。
早知今日,當初何不松泛些……
“陛下……”
何爾泰步履顫巍的出列,聲音悲壯,躬身道:“陛下,臣以為,此樁禍事,乃臣當日在滇行事不力之罪。
臣懇請陛下治罪!”
說罷,撩起官袍前擺,緩緩跪下。
隆正帝細眉皺起,沉默不語。
內閣閣臣楊順出列道:“陛下,臣以為何大人所言差矣。
當日其已在西南行雷霆手段,震懾殘暴土司,頗有功勳。
至於今日之禍,臣以為,乃是苗裔之罪!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改土歸流之策,乃朝廷為苗民之利益而設。
卻沒想到,他們竟恩將仇報,屠殺我大秦官員百姓。
此罪,萬萬不可赦。”
陳壁隆亦附和道:“朝廷之前行霹靂手段,卻心懷菩薩心腸。
可惜,苗民不讀聖賢書,不知聖人大道。
拒我王師,殺我官員。
若不施加雷霆一擊,覆滅土司餘孽反抗。
朝廷威嚴不存。”
之後,蘭臺寺御史大夫郭,及六部尚書、侍郎,紛紛開口附議。
然而讓眾人奇怪的是,損失最慘重的軍方,卻始終沒人出聲。
軍機閣五大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