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瞎了眼,到底是誰瞎了眼?”
說罷,卻也不理暴怒的方靜和臉色愈發陰沉的方衝,打馬就走。
韓家三兄弟緊跟其後,一行人朝好漢莊縱馬狂飆而去。
……
李武這小子比起之前見面時,悽慘了不止一倍。
身上的錦衣華服沒了,整個人的精氣神兒也都散了,之前那種侯府世子的尊貴之氣,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眼神灰敗無光,哪怕看到了大仇人賈環和韓家兄弟,也無動於衷的木然坐在那裡。
這個人已經廢了……
賈環與韓大對視一眼後,韓大不作聲的點點頭,賈環又瞟了眼韓三,韓三沒所謂的聳聳肩。
賈環點點頭,而後上前,在滿樓人的注目下,拿起了一甕酒,走到李武跟前,也不理會他,用酒甕輕輕的與他面前的酒盞碰了碰,而後仰頭大灌了一口酒。
刺激的烈酒如火一般入口,激的賈環面色猙獰了起來,放下酒甕後,賈環對滿堂的武人公子哥兒道:“今兒我請個東道,由頭很簡單。
因為家裡要起園子迎貴妃省親,趕時間,有一些巨石要搬送,我嫌普通僕人們搬的太慢,所以想請諸位世兄幫個忙。
有心的,吃了這桌酒,明兒清早,去我寧國府相會,一起幫我搭把手。
沒意思的,也請吃了這桌酒,不相干,日後相見還能點頭,我賈環也沒那麼小氣。
現在,廢話不多說,是好漢夠朋友的,來,我們一起幹了這杯酒!”
賈環說的簡單,可堂上大多公子哥兒們都遲疑起來了。
尼瑪,扛石頭,幹苦力?
本以為今天賈家三爺請東道,是因為賈家出了個貴妃,請大家樂呵樂呵,誰知道……
這不是糟蹋人嗎?
咱爺們兒是什麼身份?
只是,誰也不敢當面說個不字,當然。也沒誰附和。
不過場面也沒有冷下來。
牛奔、溫博還有秦風,再加韓家三兄弟。六人齊齊起身,端起手中的酒甕。一起怒吼一聲:“幹!”
聲勢震天。
眾人面色紛紛動容。
不過,還是猶豫……
舍下麵皮去給賈家扛石頭做苦力,會不會太丟面兒了,讓人笑話為了攀附賈家,竟然做這種事……
正在眾人還在猶豫間,忽然,一個衣著並不華貴,在眾人群中甚至可以說樸素到寒酸的青少年站了起來,他身形站的筆直。舉起手中酒甕,目視著賈環,高聲道:“世兄,我金鄉侯王家原亦是榮國舊部,只可惜,家祖從戎日短,只來得及封了一個鄉侯,沒得世爵,便與榮國一同戰歿於北海一役。
我王世清雖然天資鄙薄。難及先祖萬一,但亦有大志向。
只願來日世兄再起兵戈,王某必然效仿先祖,投身黑雲旗下。再與厄羅斯哥薩克會獵於北海冰原,為我先祖復仇,為先榮國復仇。為我老秦十萬英卒復仇!
古人云: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
不積小流。難以成江海。
若是今日連區區苦力都熬不住,難不成。日後還能一起並肩作戰,託付生死?
世兄,我王世清與你乾了這杯酒!算我一個,明朝,貴府相見!”
說罷,舉甕欲飲。
“等等!”
賈環高聲止住了他,邁步上前,從他手中奪過了酒甕。
王世清面色一變,高聲道:“莫非世兄瞧不起在下,以為王某身份卑賤,不配與三爺飲下這甕酒耶?”
賈環聞言哈哈大笑,正視著王世清,朗聲道:“豈有此理?我的意思是,你來喝我的這甕。”
說罷,將自己的那甕酒交到王世清手中,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