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疑似武館館主,說動他可就比託人求情有用多了,周朗心念電轉,想要找到一個足夠完美的藉口來說服對方,把他收入門下。這時他深恨自己口齒不夠伶俐,不能舌燦蓮花。
周朗洩了氣,吶吶無言,垂頭。
“嗯?不知道說什麼?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又不會介意。”中年男子帶著一絲鼓勵,“先前不是很威風很厲害,覺得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嗎?”
“我不厲害,我一點都不厲害。”周朗擠出一句話,“我如果有用,就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娘受欺負。當初第一次發現我力氣很大,就是我爹欺負我娘,把她推倒撞到桌角,我一生氣,直接就把他也推倒了。”
往事幕幕,在周朗腦中煙雲一樣閃過,本來以為遺忘的東西,原來還這麼清晰。爹的震驚和厭惡,脫口而出說他是被砍頭的命!孃的擔憂和遺憾,臨終前也牽著他的手不肯放下。
“這世上有很多人仗著力氣大,欺負別人,那我就見一個打一個!他們不是覺得力大就可以高高在上嗎?那我欺負他們也是理所當然的!我就要學最厲害的功夫,當最厲害那個!”
中年人聽他說完,悠悠道,“你這樣,叫做以暴制暴,其實並不好。”>r />
“瀾哥兒也這麼說,他說不論什麼人犯錯,至少要給改過的機會。拳頭要有,道理也要,兩個都不能缺。缺少拳頭的道理軟弱,缺少道理的拳頭暴虐。他要做道理,那我就做拳頭了。”
他又故意晃了晃拳頭。
中年人再次笑了,這次主動拍了拍周朗肩膀,“我知道了,等訊息吧。”
中年人進了武館,沈知瀾撒丫子奔過來,“怎麼樣怎麼樣,二次面試怎麼樣?”聽周朗說完後他還是摸不著頭腦,“這是行啊,還是不行啊?”給個準話啊親
周朗卻想開了,“我已經來爭取過了,行不行的,都行,天下又不止這一間武館嘛!只要能學到真東西,跟誰學不是學呢?走,回家去!”
“之前還心心念念,現在又改主意了”沈知瀾小聲嘀咕,“好啦好啦,隨你,他不收你,肯定是他們的損失。等表哥功成名就,譽滿京城時,我專門來給武館送塊牌匾,上面就寫“謝姜氏不收徒之恩”!哼,就這麼說定
了。()”
周朗忍不住哈哈大笑,清脆笑聲傳的到處都是。
武館內,中年男子直接朝著正房走進去,室內還坐著另外一個男子,正在桌子前寫著什麼,見到男子進來,連忙喊著義兄,讓男子坐下。
中年男子道:義弟你腿腳不便久坐會疼,什麼東西值得你這麼上心??[(()”
被稱為義弟的男子停筆,“沒什麼,都是當年我在沙場上的一些心得體會,我怕自己記不住,所以想記下來,以後留給後人。”
“你這麼一提,我也該記一記,免得忘了。”中年人像是恍惚想起什麼,恍然大悟。
義弟聽到兄長這麼說,忍不住眼睛下垂,“腿真的治不好嗎?在京城有名醫有奇珍異寶,不論什麼法子都可以試試,義兄還在盛年,就甘心致仕嗎?”
“人力有時盡,不是我甘不甘心就能解決了,再說我勞累多年,還不許在富貴鄉里休息休息嗎?”
義弟搖頭,“富貴鄉固然好,可咱們這樣的人,夢裡也是金戈鐵馬,枕戈待旦,未必會覺得舒服,我還能教教學生,義兄呢?”
中年男子想起門口遇到的周朗,良久還是搖搖頭。
“我覺得,之前碰見那個學生挺好的,叫周朗是吧?實在難得,這樣的資質我生平僅見。”義弟半開玩笑說,“義兄要是不動心,我可要先下手咯?”
“讓我想想,再讓我想想。”中年男人忙說。
義弟啞然失笑,能夠讓義兄這麼反反覆覆猶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