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說,這時手機卻響了。
是霖市資訊科技科的同事,聲音有抑不住的興奮:“季隊,我們真找到一個符合條件的人!”
“說!”
“譚良,25歲,林業大學畢業,今年年初從縣林業廳,下放到林區當守林員——這肯定是工作犯了錯誤的。有工作用車、一個人在山上住、勞保用品登記表上鞋碼是42碼,對了,第二起案件死者就是在他負責的片區裡,他現在人還在山上……”
譚良的照片和居住地址很快傳到季白手機上。只見照片上的男人穿著深綠色守林員制服,戴一副眼鏡,清秀而年輕,白白淨淨,眼神非常平靜,看不出任何異常。
季白:“把照片傳給各個搜尋隊隊長,讓他們留意這個人。暫時沒有證據,遇到人先扣留下來。”
——
譚良的獨居房屋,在一片高高的山嶺上。偌大的小院寂靜無聲,幾間青色水泥房舍陽光通透。
季白領著眾人,小心翼翼從各個方向包抄。他一聲令下,眾人一起發動,持槍衝進去——卻只見屋內一片空蕩蕩的,哪裡有譚良的人影?
季白仔細環顧周圍。屋內擺設十分簡單,亦乾淨整潔,看不出什麼異樣。一名刑警掛了電話說:“林業廳那邊說,昨天開始就聯絡不到譚良了。”
如果說一開始眾人對於季白鎖定譚良這個嫌疑犯的原因還不是很明白,此刻見這人無緣無故失蹤,反而都開始懷疑他了。
這時另一名刑警檢查完院內痕跡,跑過來彙報:“季隊,從車輪印看,他開著一輛林區作業車下山了。”
季白沉聲低喝:“追!”
——
季白帶著自己的小隊一路衝下山,在山腰處遇到一隊巡警,經溝通後,他們說三個小時前,的確看到一輛守林員作業車經過。
季白看著他們指的車行方向,心頭倏地一緊——許詡所在的農舍,正在這個方向。
他坐上巡警的車,拿出手機撥打許詡電話,卻一直佔線。山間訊號斷斷續續,後來就打不通了。
此刻山腳已不平靜,數輛警車來回賓士,追查譚良的蹤跡。巡警的車剛到農舍門口,還沒停穩,季白就推開門跳下去,三兩步衝進院中。
院內本該有兩名民警執勤,此刻卻不見蹤跡。許詡的房門微掩著,裡頭靜悄悄的。季白的呼吸瞬間停滯,大步衝過去,“哐當”一聲推開門。
陽光幾靜,空無一人。
季白只覺得整顆心直直下墜,轉頭看著跟進來的幾個警察:“她人呢?人呢?”
大夥兒都答不出來,季白鐵青著臉就往外衝,同時拿出手機,繼續撥她的電話。誰知這回卻通了,季白猛的剎住腳步,只聽到她的聲音傳來:“季白……”那聲音竟有點發顫。
“你在哪裡?有沒有事?”
“我在山路上,我沒事。”許詡的呼吸似乎也有點遲滯,“可是姚檬很可能出事了。”
——
季白趕到許詡說的地點。這是一段偏僻的山路,現在已經聚集了十多名警察。許詡就站在人群中,臉色發白——她收到隊裡發的譚良照片時,已經聯絡不到姚檬了。
山路旁停著輛守林員作業車,看車牌號正是譚良的,此刻裡頭空無一人。而旁邊地面上,還有兩條急剎車的痕跡。一名刑警走過來對季白說:“頭兒,看車輪痕跡,跟姚檬駕駛的寶馬車相符。”
距離譚良下山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也就是說,姚檬很可能已經被劫持了有一段時間。
季白看著地面的車輪印:“通知所有人,追蹤這輛車!”
——
不知過了多久,姚檬的意識漸漸恢復了一點。可腦子還是很沉,始終睜不開眼。她清楚這是麻醉藥的後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