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襯托自己的幸福,然後會更加珍惜?
反正她就是想去。
非去不可。
“那你要答應額娘乖乖待在馬車裡。”陳氏最後被纏不過,想當初自己也曾離家出走,在看過了街上流民們忍飢挨餓的慘狀之後,才悄然迴轉,很努力地生活。打那以後,無論在多麼困難的日子,她都不曾有過片言的抱怨,因為她知道,比起這世上的很多人,她已經足夠幸福了。
她當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兒能領會到自己曾經領會的。
於是陳氏思量再三,終於決定帶上南喬。
既然帶上了南喬,那梔子也得跟著。陳氏又不放心地叫上李秀——李秀雖然只有十三歲,最多算的是個半大姑娘,但性子很穩,又經了不少磨難,有她幫襯著,自己也能放心不少。
幾人出了家門,先是來到隆福寺街上的平安車行僱了輛騾馬車,特別點了在車行幹了十幾年的,知根知底地,最為憨厚的李把式,一路上車輪滾滾的,南喬正挑著車簾,興致勃勃地辨別街邊的招牌匾額,沒留意過去了多少時間,就聽車伕甩了個響鞭,道:“夫人,小姐,人市到了。”
這就到了?
南喬撩起車簾向四周張望了一下,覺得除了顯得喧鬧了些,有不少身著甲冑計程車兵走來走去外,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就在南喬狐疑的打量之時,陳氏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次叮囑道:“你一定要乖乖地待在車裡,如果發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就一定要大聲叫嚷出來,那些巡值的將士們就會過來詢問的,懂了麼?”
“知道了,額娘。我就在車上看看,哪也不去。”南喬乖乖應道。
陳氏點了點頭,隨在李秀後面踩著凳子下了馬車,又向著趕車的車伕道:“李把式,你幫忙看著點,別讓人驚了兩個小姑娘,回頭車錢給你加倍!”
“放心吧,夫人!”那李把式憨厚一笑,道:“我李把式趕車十三年,從來就沒出過岔子!”
待陳氏和李秀一前一後的混進人群,不見了蹤跡,南喬覺得自己只從車窗這一巴掌大的地方看出去,幾乎什麼也看不見。她索性撩起車簾,將自己挪到車伕身邊坐下,好奇地道:“大叔,那些人都是做什麼的?看起來好威風的樣子。”
車伕李把式見南喬從車裡出來了,想起陳氏的吩咐,就要勸阻,又見她只是在車轅邊上坐下,並不亂走,才將勸說的話嚥了下去,呵呵一笑,道:“那些是步軍營的將士們,是提督老爺專門派來管這塊兒的治安的。”
管治安的?那不就是警察?南喬心道,看來陳氏之前的擔憂很有道理,有警察巡邏才更表明這地方很亂,不然,那隆福寺街怎麼就看不到這些人的身影?
“以前,這裡亂的很,到處都是打架鬥毆的,還有許多百姓家的孩子,經過這兒的時候,人就失了蹤,都說是被拐到外地去了。”李把式說罷,還特意看了南喬一眼,那意思是,像你這樣的小姑娘最危險了……
看不出來,長的這麼憨厚的一個大叔還會嚇唬小孩……南喬不屑地撇撇嘴,擰過頭繼續四處瞧著。人市的左邊,應該不是要賣身為奴的,而只是等待被僱傭的短工。多數都是中年漢子,有把子力氣或者有點兒手藝,比如做個泥水匠。他們或坐或站,不適與相熟的人聊幾句,樂觀地笑幾聲,或是焦急地咒罵幾句,不管是做何表現,這些人面上都帶著對未來生活的期盼,在心中默默預算著今日能掙的多少錢,若是今日攬不到活,家中的餘糧還能支援幾天……
“怎麼,小姐不相信我說的?”那李把式一見南喬不理會,他反倒是熱絡起來,道:“百姓家的孩子,丟就丟了,濺不出個水花兒。因此,以往這四九城中走失的孩子不知有多少,但那些人們都不知道,我也就不說了。但是,十年前,北地往京城來做生意的王大老爺……”說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