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就是這樣的,你不讓鬧他們還渾身都不舒服。」
中午他們坐在一起,一邊吃燒烤一邊玩遊戲,好幾輪過去,這個幫那個一下,那個又去幫這個一下,規則都被破壞完了。
陳嘉央罰了好幾杯酒,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忿:「你們一個個成雙成對的,欺負我孤寡老人是吧。」
意思好像也是對的。
姚舒搭腔道:「嘉央哥,可是你自己不找女朋友的,不能怪我們。」
眾人哄作一團,後面連荀白露都被逗得開懷大笑,她很少這樣喜形於色。
藺知宋見了,覺得以後一定要多帶她出來玩。
荀白露的人生,本來也就應該有很多快樂。
這邊有幾個刺激的專案在,飯後葉池陳嘉央閔粵都跑了過去,姚舒跟喻瑛在忙著拍照,藺知宋去接了個電話,荀白露就沒意識的到處晃一晃。
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荀白露透過樹木枝椏看到葉池在那裡玩高空彈跳。
他墜落的那一刻,荀白露的心像是被什麼抓住,一下子收緊,呼吸都凝滯住了。
她還是忘不了那種感覺,身體急速下墜,什麼也看不清了,不停的墜落,墜落。
她真的是從死亡邊緣撿了一條命回來。
這些年荀白露恐高的毛病克服了不少,可是這樣直觀的視覺效果,她難以剋制自己的情緒。
荀白露往遠處走了些,喻瑛叫她一起拍照,她笑著說:「你們拍吧,我有點累,去那邊休息一會。」
她在那邊遇見了衛珩。
荀白露一眼就看見了他。
其實衛珩跟很多年前一樣的,看上去陽光開朗,時不時跟人開玩笑,交際這方面,他有種天然的優勢。
所以即便是步入社會,開始工作,他的升遷也總比別人來的容易些。
衛珩也看見她了。
他跟同事打了聲招呼,朝著荀白露走過來,「你也在這個度假村啊。」
荀白露沒有理會,衛珩也不覺尷尬:「今天我們所的人一起出來聚餐,這裡風景很好。」
「荀白露,別這麼不近人情,你應該拿出你裝出來的溫柔表象,這才是大家認識的荀白露。」衛珩的每一句,都說的很對。
荀白露真的很後悔,當初被他騙,什麼都跟他說了,自己所有的弱點都暴露於人前。
她還是不說話,衛珩眉梢輕挑,道:「老朋友了,不至於這樣,你總不想,讓藺知宋看見你當年的那些照片吧。」
荀白露終於有了點情緒波動,她抬了抬眼,看向衛珩的眼神毫無溫度。
「你覺得,為那些東西感到難堪的人會是我嗎?」
荀白露之前還猶豫了一下,是不是真的要那麼對待衛珩,現在看來,她該把那條線串的更長一些,讓衛珩再難過一點。
「衛珩,這一次,就看你有多瞭解我了。」她留下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這是最後一次,衛珩在她面前張牙舞爪。
荀白露往回走的路上,在心裡把那條線串了一遍。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晚上這邊有篝火晚會,所有人都去跳舞了,藺知宋陪荀白露在一邊坐著,有人抱著吉他唱歌,夜裡的風很大,在外面也沒有很熱。
荀白露不愛熱鬧,她更喜歡靜靜的坐著。
藺知宋是為了陪她。
荀白露抱著瓶酸奶,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玻璃瓶身上沁著水珠,她把瓶身貼在臉上,又涼快了很多。
「藺知宋。」她開口叫著。
「怎麼了?」
荀白露歪著頭,很真摯的開了口:「想問你一個問題。」
藺知宋點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