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換鞋的時候它動了動鼻子,然後圍著幸而腳邊蹭,幸而摸了摸它的頭:「我先去洗漱。」
周沉懵懵懂懂點頭,「好。」還是半睡半醒的狀態。
幸而沒管寄風,換下高跟鞋,穿上居家棉麻拖,去了二樓。
雖然他們出去了一整天,但是寄風肯定不會餓著自己,多半在席朗那兒吃了幾頓了。
周沉抱著烤串,往沙發上一坐,脫了鞋,雙腿盤著,見寄風一直往身邊湊,又給了它一串烤牛肉。
周沉在吃烤串,寄風也在吃烤串。
幸而摘下項鍊耳環,放在梳妝檯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通:「怎麼?」
秦縉那邊有風聲:「你到了嗎?」
「剛到不久。」
秦縉還在高速狂飆:「我帶周漾在本市高架橋兜了兩遍,差點把我自己繞暈了。」他一邊吐槽一邊狂踩油門。
幸而樂了:「差不多就得了,回家洗洗睡吧,明天不是還上班呢嗎。」
「不上,我要休息一天,我就跟秦老大說送你回泗水街,趕不回來,你別拆我臺。」最近簽字的檔案太多,看得他快吐了,他本來就對管理公司沒有絲毫興趣,現在趕鴨子上架也著實累得慌。
幸而看著剛拆下來的翡翠項鍊,表示理解:「我會和淮哥說的。」
「秦老三,」那邊開心到飛起:「你真是我親兄弟。」
幸而不想聽他嘰裡呱啦一大堆廢話,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剛想關手機,顧矜的微信訊息也發了過來。
「大小姐今天很美。」
幸而嗤了聲,心想這不也是廢話嗎。
他緊接著又發了一條——
「以後我所有的錢,都給大小姐買裙子。 」
幸而看著手機螢幕,眼底笑意淺淺暈開。
她只回了句——
「晚安。」
顧矜收到訊息,難掩唇邊笑意。
「晚安,大小姐。」他回道。
他躺在茶茶床上,看著這兩個字,一直看到覺得這兩個字陌生到認不出,才把手機扔到一邊。
幸而看到他回的晚安,輕輕笑了聲。
顧矜,晚安,祝你今晚做個好夢。
去浴室洗漱完,她去樓下喝水,看到周沉還窩在沙發裡,她想了下,放下水,拿了兩瓶他買的啤酒。
寄風挨著周沉,一人一狗窩在沙發裡,寄風打著瞌睡,獸眸半闔著,聽到響動,懶洋洋掀了下眼皮,看到是幸而,它又打了個哈欠,繼續睡覺。
幸而看了下小沙發,離周沉有段距離,不方便交談,乾脆挨著茶几在地毯上坐下。
腳邊多了個穿灰色真絲睡衣的女人,周沉揉了揉眼睛,有氣無力:「而姐。」
幸而遞給他一罐啤酒。
周沉接過來,開啟拉環,給幸而,腿從沙發上挪下來,踩著柔軟的地毯,他在幸而旁邊坐下。
他給自己也開了罐啤酒,兩人圍著茶几,背靠著沙發。
晚上很安靜,房子隔音很好,不過透過落地窗,能看到斜對面燒烤攤熱鬧的景象。
煙火繚繞,自在人生。
周沉喝了口啤酒,看著燒烤攤,過了很久他才說:「而姐,對不起。」
幸而平靜道:「為什麼說對不起?」
「我雖然不知道周家對幸家做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們想用你也來要挾洐哥,但我也姓周,」周沉心裡百感交雜,對幸而,他心裡有愧疚:「而姐,我是不是很招人討厭。」
幸而抬手屈指敲了下他的頭,不算重。
「你這個說法很奇怪,雖然你姓周,但你不知情,他們做的事與你無關,而且你不是和他們沒關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