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來點啥?」
「嗯?」他眼神疑惑。
蔣南說:「一份鍋包肉,一個手撕豬手,黃瓜拉皮冷盤,兩個二兩米飯。」
服務員沙沙記下,迅速轉身離開。
李元朗有些呆楞,他尷尬地用紙巾擦擦手,說:「原來這裡是快餐。」
人越來越多,溫度也漸漸升高,空氣裡滿是後廚溢位來的,帶著熱油味的濃香,他不適地皺著鼻子,拿過喝了一半的茶水抿了一口。
蔣南點開手機銀行,繼續剛才執著的話題。
「李老闆,你的卡號。」
「不急。」
她沒有耐心了,順手從兜裡掏出一支煙點燃。
小店就算貼著禁止吸菸的牌子,也不會有人遵守,蔣南隱隱聞到煙味,身體又叫囂起來。
她食指夾煙,胳膊拄在桌上,身體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線條,她輕輕吐煙,帶著厭倦的嘆息。
李元朗知道,她迫不及待了。
「蔣南,你知道陶思遠的孩子不是他的嗎?」
「不知道。」
蔣南眯眼看窗外,一個五六歲的小朋友正撒嬌要買帶燈的兔子氣球,可惜他媽媽堅決不從,他只能順勢躺在地上耍賴。
她忍不住笑出來。
李元朗當她在幸災樂禍,繼續說:「那你知道前幾年沸沸揚揚的私生子,也不是他的嗎?」
蔣南聽到私生子,才收回放在外面打滾小孩身上的視線,她忽然想到沈清,已經很久沒有她的訊息了。
「現在西城人都知道了,陶思遠不育,就是那個不行。」他曖昧地眨眨眼。
蔣南冷不防聽到久違的名字,突然覺得好陌生,連帶著對他身上的一切新聞都沒什麼心理波動,只是,沈清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
那陶老爺子去做親子鑑定,為什麼會讓那孩子進門呢?
答案呼之欲出……
「孩子是陶思凌的?」
見她一臉驚訝,李元朗捻著光潔的下巴,輕輕點頭。
蔣南頓了半天,才從繁雜的記憶中找到幾絲不同尋常,沈清最開始對她的態度,勸告她不要找陶老爺子,還有……陶思遠再婚的時候她遠走美國。
這樣想來也說得通了。
沈小琪平安產子,以她的人脈知道這些不難,知道沈清帶回來的孩子是陶思凌的,一定會大鬧不止。
她有鬧的資本,不像她,只能被趕出門。
不光是她,就連陶思遠也是任人擺布的棋子,從開始時的私生子之父,到後來的破釜沉舟攀上富家女,是意識到自己並不是掌控者了?
結果呢?
再婚了,生子了,孩子不是他的,落了個不育的名聲。
真是唏噓。
蔣南幾年後重提他,心裡更是沒有恨,只是平靜,連窗外的打滾小孩的份量都比不上。
李元朗見她沉默,自顧自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陶思遠落魄了,正是你報仇的好機會。」
蔣南抬頭看他,忽然笑出來。
「李老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還欠你十萬呢。」
李元朗說:「我們之間不要談錢。」
話說到現在,蔣南也知道他的意思了,不就是以這些陳年舊事做引子,激她一下,目的昭然若揭。
他依然是狡詐的貓,極有耐心地逗弄老鼠,可惜,她不願當他的玩物。
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疊成高樓也敵不過下午周楊的態度。
他怎麼回事?
李元朗都把她抱在懷裡了,他竟然熟視無睹,還開車走了,他當她是什麼?
嘴上說離不開她,把錢都給她,遇到這種事,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