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最是傷身。”
他一邊說著,一邊扶了李琮心起身,又吩咐下人去熬醒酒湯來,著人端來漱口水,拿來薰香的家常便服,替李琮心將染了酒氣外衣換下。
這一番折騰後,醒酒湯也端來了,服侍著李琮心喝下以後,如月拆散了李琮心有些凌亂的髮髻,用梳子悉心的替她梳理著,才說起府裡的事情來:
“剛才慕公子差人來帶話說,今日主子回來後,讓給主子說一聲,說他想見主子。”
就象一根刺紮在心頭,輕輕的一碰就會疼,李琮心一聲苦笑,好幾個月了,從來沒聽過他想見她的話,今天忽然想見她,又是為了李琮暄吧。
逃避不是辦法,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就算他不找她,她也該去見他了。
沒等如月給她把頭髮挽成髮髻,她就起了身,剛喝的醒酒湯倒是有些功效,等到了慕晨軒住的西苑時,李琮心覺得頭沒有剛才暈了,步伐也平穩了許多。
慕晨軒正一個人枯坐著,忽聽得院門外小廝說話的聲音,心砰砰的跳了起來,剛站起身來,李琮心已經進了屋。
她穿著淺黃色的對襟常袍,雖未束腰,依然顯得腰若楊柳,身姿婀娜,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披在肩頭,燈光下閃著黑黝黝的光澤。
許是太緊張了,慕晨軒只覺得喉頭乾澀,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站起身來,面對著她,見她的臉色雪白中透著嫣紅,當真是面如桃花,更顯得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象浸在水裡的黑葡萄,這樣目光悠悠的看著他,不知道是喜是憂,看得他竟手足無措起來。
李琮心從一進門眼光就落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他站在那兒還是那樣的挺拔修長,俊美無匹,幽深的眼睛讓別人看不到波瀾。看著這雙眼睛,她才真正領會到什麼叫深如古井,靜若寒潭,她從來也沒有讀懂過他,不知道他內心深處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心中難受,剛好了一點的酒勁又上來了,徑直走過了他身邊,坐在桌旁,不說話,也不看他。
慕晨軒僵在了原地,等了半天,剛要走向李琮心,李琮心忽然抬起眼睛,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他,問:
“如月說你找我,有事嗎?”
慕晨軒遊移的腳步又定在當地,心中隱約的刺痛,她看起來絲毫也不為他想見她而高興,難道自己沒事便不能見她嗎?
她的眼神讓他第一次感覺,面對著她,沒有把握,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少有的慌亂,但是他無路可退。
“我今天去看爹爹了,你沒有來。”
他垂下眼睛,咬住了下唇。李琮心的眼前開始變得模模糊糊起來,有那麼一瞬間她有抱他入懷的衝動。。。
但是有太多的事情,還是等明天再說吧,她的頭現在好疼。
“宮裡有事,所以沒能和你一起去。”
聽了她含糊的回答,慕晨軒心裡發緊,果然她什麼也不說,有意瞞他。
他唇角抽動了一下,終是沒有冷笑出聲,見李琮心用手撐著頭,他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後。
李琮心頭陣陣發沉,並沒有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只是覺得一雙手溫柔的扶著她的肩膀,讓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靠去,很快便被溫暖清新的氣息籠罩,然後帶著絲絲涼意的手指輕重有度的按壓上了她的太陽穴,頭疼減輕了很多,讓她舒服的想睡著。
“那爹爹什麼時候啟程,我想去送送他。”
“這。。。”
有很多事情在李琮心的腦子裡,現在象亂麻似的絞成一團,理不出個頭緒來,她還再需要多一點時間。
“等明天再說吧,我現在頭疼的厲害,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見她起身要走,慕晨軒的心象要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一樣。
他再也無法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