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懷中的小人兒不理,自顧哭著。
楊怡拍背的動作不停,眼光落在床前另一個孩子身上。
四目相對,一雙黝黑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似乎還夾帶著一抹淡淡的哀傷。
楊怡輕輕抓住裴徽的手,目光柔和的看著他,眼波中傳送著撫慰。
終於,原本冰冷的小手微微顫抖起來。楊怡微垂眼瞼,一把摟過裴徽。
“文秀,寶兒,活的開心嗎?”終於等到裴珍哭聲漸稀,楊怡開口問道。
“只要有娘在,寶兒就很開心。”裴珍揚起淚績未乾的小臉,天真的說道。
“文秀覺得能陪在母親身邊就很好。”裴徽一板一眼的說道。
楊怡眼裡泛起薄霧,但楊怡很快就察覺到,飛快眨了幾下眼睛,掩飾了過去。
“那文秀和寶兒覺得孃親好嗎?”楊怡又問道。
“那當然,娘是世上最好的孃親。”裴珍說的一臉驕傲。
“孃親自然是好的。”裴徽認真的說道。
“那如果有一天,世人都說孃親是壞人。文秀,寶兒,會怎麼想?”楊怡看著兩個孩子,肅顏問道。
“恩……”裴珍低頭想了一會兒,繼而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清脆的說道:“孃親永遠都是寶兒的好孃親,如果世人說孃親是壞人,一定是有誤會了。孃親,別害怕,寶兒一定會為孃親澄清的。”
“母親也一直都會是文秀的母親。”裴徽低垂著眼簾,淡淡的說道。
眼中的淚已阻擋不住,楊怡只好擁兩個孩子入懷,不讓他們看見她此刻的眼淚。
“孃親,真的好喜歡你們,想要守護你們一輩子。”楊怡輕顫著說道。
此時,楊依已經決定無論如何她都要好好活著,活著守護她的孩子。
“夫人,楊大人來看你了。”從小一直陪伴自己的霏雲在門外清晰地報道。
“文秀,帶妹妹下去。”楊依深深吸了幾口氣,接著,輕輕推開文秀和寶兒。
不一會兒,文秀和寶兒以及霏雲都出去了,屋裡只留下楊怡和楊釗。
“花花,花花……”深看了一會兒後,楊釗一下子衝到楊怡床前一把抱住了她。
“……”楊怡被楊釗突然的舉動嚇到,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段時間,楊怡總算回過神來,艱難的開口道:“釗…表哥?”
聽到“表哥”一詞再一次被楊怡說出,楊釗的身體瞬間僵住。
是的。表哥!他們是表兄妹。表哥,從出生以來,就像是貼在他身上的詛咒。明明是自己一見鍾情的物件,明明是能讓自己的心那樣跳動的人兒,卻從出生開始,就註定了他們此生必定要擦身而過。可是,當自己聽到她差點死去的訊息,他卻突然什麼都不想再顧了。世俗禮節,比起她來說,只是一些在泛黃的紙頁上腐爛的句子罷了。
楊釗什麼都不顧了,狠狠地吻住了懷裡的人兒。
“唔……”楊怡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楊釗。
好久後,楊釗才放開快要窒息的楊怡,認真的望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花花我想通了,千古罵名又如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一個字一個字如同魔咒,緩慢而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楊怡怔怔的看著楊釗,不知過了多久,兩行清淚從她臉頰滑落,可她卻在同時揚起了淡淡的微笑。
夠了,有了釗這句話,她的愛就完整了。自己就沒有任何遺憾了,可以義無反顧的奔向“地獄”了。
楊怡心中堅定下來,接著,目光清冷的看著楊釗,淡然的說道:“可花花已不再那個只知道釗表哥的傻表妹了,一切都變了,花花對釗表哥的心也早已變了。”如果當時你對我伸出手,我一定會義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