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人打死,不是病死,肯定是被人活活寵死的!”
“唉?”她又是聽漏了哪個環節嗎?
於是,夏春耀在春桃鄙視的眼光下,開始了她職業女性的生涯,每天忙碌了起來,因為某小二對珠算遲鈍到了一定的程度,她又經常被廚房裡的大古廚們嫌棄,所以,大部分時間她都窩在櫃檯,幫他算那攤爛賬,把在自己孃家學來的看賬技術秀了出來,而某小二又酷愛他的跑堂職業,老是客人一進來,他就立刻條件反射跑去端茶倒水,等忙完了,才愕然反應過來自己是掌櫃,不再是小跑堂,然後又鬱悶地站在一邊抽自己嘴巴,罵自己不爭氣……
搞到最後,廚房裡還是大廚的天下,她霸佔了櫃檯,某小二則繼續端茶倒水,並且任命地發現他對跑堂事業的高度熱愛,各歸各位……
忙碌的時候,她算盤打得劈啪響,忙著幫每個人算賬,她算錯過賬,賠過銀子,和無理取市的客人吵過架,當然,最後被小二按著腦袋和人家賠禮道歉,只是每當小二問她,那位漂亮公子啥時候回來,她就不再噼裡啪啦地講話,只是灰溜溜端著一杯白開水坐到窗邊的座位,擺出一副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噁心模樣,導致進店的客人數量大幅度下降……為了店裡的生計,小二掌握了某人的習性,不再詢問漂亮公子的行蹤……
雍正二年的一天,她請了假,沒去上班,因為她的驢子壽終正寢了,春桃說,以驢子的壽命說,這是長壽驢了,要知足,她點點頭,煞有其事地說到,她也算養了一頭驢壽星,想起它臨走時,那副老態龍鍾的模樣,老是窩在廝廄裡,也不動彈,給它東西也不吃,想起第一次見到它時,它還在人生路上迷茫兮兮的模樣,想起它馱著她,半步也不挪地站在雨裡讓她淋個溼漉漉,想起它載著她跑了老遠去追男人,什麼時候她該問問他,他當初是怎麼相中這條亂有前途的驢的,把它埋掉的時候,她豎了一塊簡單的森牌,上面用她蹩腳的字寫到:“夏春耀坐騎之墓”。
然後,她蹲在地上,抱著膝蓋,放肆哭,春桃沒有安慰她,默默地走開了,讓她更加找到一個好藉口流眼淚,她的聲音抽抽搭搭的,不明白為了什麼,其實,她沒有那麼難過的,再看到那頭笨驢的時候,春桃就同她說,大概熬不過那個冬天了,所以,它認不出她來,走到哪裡都是傻呼呼的,搞不清楚狀況,她把心理準備做得足足的,哪知道這頭驢太爭氣了,不僅一口氣活過了冬天,還矛足了勁,非要重新整理一下驢子的壽命記錄,這才安然閉眼離去,所以,她其實沒有那麼難過,但是許久沒有飈出來的眼淚,完全開了閘門似地爭著幫她洗眼睛……
屬於他的訊息,或遠或近地掠過她的耳邊,她聽到,沒哭,偶爾打噴嚏的時候,她吸了吸鼻子,沒哭,就連他生日那天,她做了一個超大的蛋糕,吃到撐死,還是沒哭,她以為自己快要無堅不摧了,她真的這樣以為,哪曉得……
“我恨你,最後還要破壞我的堅強形象!”她懊惱地對著那相墓碑咕噥著……
雍正三年三月,春桃向她宣佈,由於他們夫妻不懈努力奮鬥,她又懷孕了,她用那種造孽的眼神看了她好一陣子,腦子裡盤算著要不要去幫她去抓安胎藥……
“我說,你去瞧瞧大夫吧。”春桃拍了拍某人,語重心長地說到。
“我幹嗎要去看大夫,是你懷孕,我看大夫對你啥好處。”
“廢話,你那破肚子這麼多年都沒動靜,還不去看大夫,我給你介紹一家不錯的醫院哦,他們專門治這類疑難雜症的。”
“……原來你是鄙視我不會下蛋。”
“沒錯,我鄙視!”
“……你可以不用那麼直接的……”
她摸了摸沒動靜的肚子,站在那家所謂專治疑難雜症的醫館門前,鬼鬼崇崇地四周亂瞅,非常後悔沒有把那個大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