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律師、公務員或者是生意人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地方,並且還受困於單調乏味的工作。他可能有一個脾氣暴躁,卻偽裝成溫柔甜美女性的妻子,這個妻子將自己的丈夫視為無法逃脫的籠中鳥,便更加顯露本性。而這人在忍受多年之後,終於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於是他在忽然之間失蹤了。當然,他的這種做法是令人同情。可是伯林漢的情形卻不是這樣的。他是一個快樂的單身漢,對生活充滿了熱情,並且他來去自由,可以為所欲為。那麼他為什麼會失蹤呢?這似乎一點兒都不合情理。”
“而說到因為失去記憶導致不能辨識身份的這種情況,對於一個口袋裡裝著名片和地址,並且內衣上還繡著名字、警方正在四處尋找的人來說,這就更是不可能的了。至於入獄,我想這個更加可以排除了,就算他真的成了犯人,那麼還是能夠在被判刑之前或者之後找到機會跟自己的親友聯絡的。”
“二,他可能已經死了,而且還被秘密埋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我想這種可能性也非常低。可是,他也可能是在死後遭到了搶劫,從而遺失了能夠用來辨識身份的證件。所以說,雖然這種可能性很低,不過還是存在的。”
“三,他可能被某個人謀殺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然而現在警方正在全力偵查這件案子,並且還將失蹤者的外貌特徵登在了報上,這樣一來,除非屍體已經被非常小心地藏了起來,否則……不過如果真是這樣,就又可以排除一個最常見的犯罪形式,那就是暴力劫財謀殺的可能。這樣看來,雖然這個假設有它的可能性,但機率仍然很小。”
“四,他可能是被赫伯特謀害的,然後赫伯特將他的屍體藏了起來。但是根據我們的瞭解,赫伯特並沒有謀殺他的動機。傑裡柯曾說過並一再強調,他是唯一一個知道遺囑內容的外人。當然,關於這點目前還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如果真的是這樣,赫伯特就不可能知道他表兄的死將會為他帶來許多財富。如果拋開這一點,這個假設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因為有人看見失蹤者最後一次出現是在赫伯特的房子裡,但是隻看見他走進那屋子,卻不見他離開,當然,這只是報上的報道。不過如今他為了繼承遺產,好像開始變得非常積極了。”
“不過,”我反駁道,“赫伯特和僕人在伯林漢失蹤之後就馬上對房子進行了徹底搜查。”
“是的,這個我記得,那麼他們想要搜到什麼呢?”
“很顯然是伯林漢。”
“是啊,他們想要搜尋的是伯林漢——一個活人。我們通常會怎樣在房子裡尋找一個活人?當然是檢查所有房間,開啟房門,看看他有沒有在裡面。假若沒有看到他,那麼就認定他不在那裡。可是卻不會對沙發底下或者鋼琴後面進行檢查,更不會將抽屜或者衣櫥開啟,或許只是將頭探進房間看一下。好像這些人就是這麼做的,然後他們在檢查之後聲稱並沒有在屋子裡發現伯林漢先生。但是有可能伯林漢的屍體就藏在他們已經搜尋過的某個房間的隱蔽角落。”
“哦,這個想法真是嚇人!”裡維斯說,“可是非常真切。現在並沒有證據表明他們搜尋過的屋子裡沒有藏著屍體。”
“好吧,就算是這樣,”我說,“那麼處理屍體的問題呢?他總不可能將屍體丟了卻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吧?”
“嗯,”桑戴克解釋道,“說到問題的關鍵了。倘若有誰想寫一篇有關謀殺藝術的技術手冊,他完全可以將所有的枝節問題省略,只要將幾種可行的處理屍體的方式闡述清楚就夠了。因為對謀殺來說,如何處理屍體是最大的難題。”他凝望著菸斗,繼續說著,“人類的屍體是不可小視的。它本身具有的諸多特質,使得它很難真正的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