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顯得巨大。
飛影只覺得眼前一閃,少主早已奔入房內,連忙緊跟在後。
漆黑的房裡,無損唐鷹的視覺,黑眸一掃,迅速地在床邊地面上搜尋到一抹捲縮的纖細白影。
一個箭步上前,將她小心地環抱起,落座在床緣。同時間,飛影也快速地點燃燭臺。
“是不是胸口又疼了?”
唐鷹將懷裡的人兒緊摟抱住,黑眸在瞧見她蒼白痛苦的臉龐,和秀額上不停沁出的冷汗,胸口彷若遭到重擊,忙不迭地從懷中取出一罐白色的瓷瓶,倒出最後一顆藥丸,將藥丸火速地塞進她嘴裡。
服下藥丸後的上官蓉,疼痛的情況明顯好多了,秀眉不再緊皺,可仍是雙目緊閉,任由唐鷹將她放倒在床榻上,替她蓋上被子,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飛影,去準備一下,天一亮,我們馬上起程。”
黑眸憂心地注視著床榻上的人,最後一顆藥丸已吃完了,若是她下回內傷又復發了起來,他不以為自己能夠忍受眼睜睜地看著她痛昏過去,卻束手無策。
唯今之計,只有日夜兼程,趕回明月山莊才行!
“是。”
飛影也隱約察覺出情況不對,瞧了眼床上的兩人,領命退下。
上官蓉緩緩地睜開雙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擔憂的臉孔,朱唇虛弱地扯出一抹淡笑,伸出手就要觸及他臉龐。
大掌快一步地握住她的柔荑,也在同時感受她的冰涼,眉間不由得皺起。
“你在擔心我嗎?”
任由他為自己冰涼的手摩擦取暖,像是嫌不夠似的,大掌再探入被子裡,抓起她另一隻同樣冰涼的手,大掌緊緊地包覆著她冰冷的雙手,將其熱度傳送給她。
“不,我是怕你死了,增添我的麻煩。”
他口是心非的話,令她臉上的笑容加深了,鳳眸複雜地望著他關心的黑眸。
“你這個人,就是這張嘴討厭,即使是在我傷重時,也不肯稍微讓我一下嗎?”
想起這兩年中,兩人相處的情形,還真是沒有一天不逞口舌之爭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在不知不覺中依賴起他來了?
“很抱歉,看到你,我就無法心平氣和。”
將她恢復熱度的雙手,細心地放入被子內,黑眸注視著她從中毒到現在始終蒼白的臉色,黑眸浮現一抹憂愁。
“我累了。”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即鳳眸難掩疲憊地閉上,不再說話。
唐鷹凝視著她細緻的美顏許久,直到確定她陷入熟睡。
這才悄聲地離開。
上官蓉是被驚醒的。
果然在睜開眼後,環伺整個寬敞的車廂內,就是少了那抹頎長的身影——少了她熟悉的氣味,那抹能讓她安心入睡的安定氣息。
唇畔揚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即使她不願承認,但事實卻殘忍地讓她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她竟在短短的兩年內,習慣了有他在身旁,她才能擺脫失眠的困擾,好好地睡上一覺。
她竟縱容自己依賴他到這種程度,隨著他的即將離去,她又該如何是好?
揭開窗上的布幔一角。外頭是一片漆黑,她似乎是睡了很久,連何時離開客棧,她都毫無所覺。
吃力地坐了起來,僅只是這樣的動作,就令她胸口悶疼,微喘了起來。
可惡!想到她還得忍受這虛弱的模樣長達兩個月,鳳眸不由得暗惱。
緩慢地移動身子,來到布簾前,還未動手掀開,倒是快一步被人由外掀開,湊進一張剛正的臉孔來。
“上官姑娘,你醒啦!”
飛影暗叫不妙,她怎麼在這個時候醒來?可臉上仍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