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著她的前額來回的摩挲:“傻瓜,怎麼會呢?”
這一覺言承歡睡的極沉,不知道過了多久,若不是外面吵雜的聲音,她可能還在睡著,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是白濛濛的一片了,車裡的空調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撲面而來的都是冰涼的空氣,她驚的躍起身,額頭痛的徹骨,可是不管她怎麼動,身子都被一個懷抱緊緊的攬著,而這個懷抱卻是涼涼的。
她順著視線範圍向上看,麥航遠垂著頭,眼睛閉著,那樣子好像睡著了一樣,可是又不像睡著了,因為她發現,他的氣息好弱好弱,甚至每一下撥出來的都是冰涼的弱弱的冷風,她使出全力掙開他的懷抱,完全不顧自己額上的隱隱作痛的傷口,她低頭,看見他只著了白色單襯衣,而他的大衣和羊絨衫全都裹在她的身上,他露在空氣裡的手、脖子、臉頰都慘白慘白的,伸手去觸控,就像是冰塊一樣,冰冷的沒有一點點生的氣息,她慌了,眼淚開始奔湧而出,滴在他幾乎僵硬的手背上都騰起了淺淺的煙霧,她不停的用手摩擦他幾乎凍的僵硬的身體,不停的和他說話:“航遠……航遠……你醒醒,我是承歡啊,你很冷是不是?沒關係,有我在,很快就不會冷的。”
外面是黑壓壓的人影,言承歡想都沒想直接就解開自己的羽絨服、羊絨衫,襯衣、直脫到剩下內衣,她伸手又去解開了麥航遠的襯衣,白皙的胸膛露出來之後,她就環住他的腰身抱了上去,他的身體好冰,就像一塊結結實實的冰塊一樣,她下意識哆嗦了一下,可還是死死的抱著不鬆手,她試圖透過這種方法來暖回麥航遠。
她抱著他,臉窩在他的脖頸裡不停的和他說話:“航遠,這樣就不冷了是不是?航遠,其實我的生命很短暫,而我短暫的這一生的溫暖就那麼多,而這些少的可憐的溫暖我又全部都給了你,如果你再離開我,以後我真的會變成冷冰冰的活死人的!我曾經做過的那些蠢事已經是不可能挽回的了,我只求你再相信我一次,以後不管環境再如何惡劣,我都不會輕易說分手了,你聽見了嗎?”她眼淚砸在他僵硬的脖子上,可是不管她怎麼和他說話,他就是不給他一點點的反應。
她就這麼半跪在後車座上,她不敢挪動半寸,她怕自己一挪,剛剛才聚集起來的熱氣就散開了,她環在他腰間的手不斷的摩擦,期望這樣可以讓熱量更多一點,可是過了很久,直到她身上的熱氣都差不多被消耗掉了,男人還是以一種僵硬的冰冷的姿態伏在她的懷裡!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響,好像人越來越多,車門似乎也在動,好像再多用一點點力氣就會被開啟,她心裡又急又怕又羞,抱著麥航遠的手越來越沒有章法的胡亂的磨蹭,她的話急促的在他耳邊騰起白濛濛的霧氣:“麥航遠,你給我睜開眼睛,你又準備食言是不是?你剛剛還答應我的,等出去了我們就結婚,你會永遠會守著我的,你說話不算話!”她說完,閉著眼睛抽泣,因為沒有人回應她!
就在外面傳來齊心協力的一、二、三、聲音時,她又在他耳邊急切的出聲:“麥航遠,你真的捨得讓我這個樣子暴露在一大群男人的眼睛裡嗎?”
依舊還是沒回應,直到車門被開啟,大雪迷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識將臉埋進麥航遠的脖子裡,大聲的喊著“別過來,都走開,走開,誰也不許碰他,他只是睡著了,他會醒過來的,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外面大雪夾著風呼呼的颳著,白色的冰天雪地裡很多人圍著一輛被大雪覆蓋的車,原本在災害面前都衝在第一的消防官兵們此時此刻,一個個都低著頭,在狂風亂嘯的冰天雪地裡矗立的如同翠綠的松樹一般!
很快一輛黑色的奧迪像豹子一樣從不遠處躥出來,車身揚起的雪花就像雪崩了一樣漫天飛舞,直到在人群前停下來。
一下車喬正楠就像瘋了一樣衝進人群裡,扒拉開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