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樂的眼眶開始不受控制地燒起來,又酸又熱,但奇怪的是,她一點也不難過。
“是不是感動極了?”
白曜笑得更燦爛了些,妖孽一般的臉上流露出難以言說的喜悅。
哪怕在這昏暗的地牢中,那張完美的臉也如繁星般引人沉溺。
“感動了就哭出來吧,小狐狸,你知道我很愛看的。”
曲樂別過臉去,抬起手狠狠抿了兩把溼熱的眼眶。
“誰感動了,自作多情。”
她攥起拳,拇指悄悄劃過那枚戒指的邊緣,涼涼的、滑滑的。
曲樂知道,她其實從來都不算個堅強的人,愛哭得很。
但她又倔強得很,不會輕易叫人看見她的眼淚,畢竟,一個註定沒有依靠的孩子,又有什麼放聲大哭的機會呢?
小狐狸一邊擦著淚、一邊嚥著血,就這麼一步步長大了。
她太累了,以至於在這條路上,為了換取一些輕鬆,把她覺得不重要的心和愛全部丟掉了,丟的乾乾淨淨。
但她沒想到的是,這兩樣東西,還有一天能不計前嫌地回到她身邊。
“還有,我最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在你沒想通之前,不許去找別的男人,”白曜繼續補充,“如果被我發現,我一定會殺了他。”
“???”
曲樂聽到白曜這話,表情即刻扭曲起來,剛剛一陣的感動立馬蕩然無存。
她扭過臉去,惡狠狠啐了白曜一口:“你他媽又發什麼神經?”
白曜這話說的,她想不想通還有區別嗎?
白曜扒在鐵牢的欄杆上,理所當然地望向曲樂。
“你早知道我是瘋子的。”
“……”
曲樂悶嘆了口氣,狠狠剜了白曜一眼。
“在這待著吧你,我回去睡覺了。”
白曜仍舊亮著那張妖冶的笑臉,望向曲樂離開的背影,柔聲告別道。
“晚安~我的小狐狸。”
曲樂幾乎是跑著逃離了那間地牢。
地下室的門啪地一聲關閉,是被甩上的。
她靠在門邊的牆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胸腔裡、鼓膜上、腦袋裡,血液流過的每一寸身體,全是心臟的鼓點。
白曜怎麼能直接到這種地步?
雖然說他做事本來就又瘋又隨性,但是……
曲樂捂著有些微微發燙的臉,靠著牆緩緩滑落。
她抬起手來,閃亮著迷濛的眼睛,怔怔地看著手上那枚戒指。
這還是她第一次注意看這枚戒指。
很簡單的款式,是莫比烏斯環的形狀,亮銀色的素圈,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剛剛好。
她把下半張臉埋進膝蓋裡,喃喃自語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曲樂看著看著,就有些出神。
她甩了甩腦袋,搭上另一隻手,捻著戒指輕輕打著轉,從無名指上摘下來,鄭重地塞進胸前的口袋裡。
接著掏出兜裡的手機,撥通了陸淺的號碼。
陸淺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接通了:“怎麼了樂樂?”
“小淺,下來陪我呆一會吧,我在院子裡等你。”
“嗯,好。”
陸淺掛掉電話後,長吁一口氣,轉頭看了看坐在床邊、還愁眉苦臉的程翊。
“還生氣呢?”
“……”程翊不想承認,這樣會顯得他很小心眼 。
“沒有。”
那聲音沉悶又短促,陸淺太知道他,這不光是生氣,還氣得不止一點。
陸淺走上前去,雙臂討好般地環上程翊的脖子,聲音柔柔地安慰道:“不生氣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