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
“是我怎麼樣?不是我又怎麼樣?”
程翊沒有過多糾纏,冷言命令道:“把我的女人交出來。”
白曜聽到程翊這無端的一句話,臉上的不屑登時轉變為勃然怒意。
他冷笑一聲,嘲諷著開口:“程翊,看不好自己的女人,就來管我要,你什麼時候這麼窩囊了?”
程翊抬起半闔的眼皮望向白曜,周身翻滾起陰冷的殺氣,鐵血嗜殺的聲音在地牢中更加可怖。
“少廢話,交不交。”
白曜一改慵懶的站姿,雙手插進兜裡,眼中的狠意也不少於程翊半分。
“沒本事,就把女人看牢點,別出來丟人現眼。”
聽到白曜話的那一刻,程翊的面色依舊平靜,但怒氣已經實體化地出現在他健壯的身軀周圍,一身常服在眾人眼中,自動轉變成染血的劊子衣。
白曜的慵懶狂妄,程翊的冷酷嗜殺,在空氣中爆裂出的火花,險些要將牢籠都熔斷。
竹下春夾在二人中間,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現在這兩個男人,光藉著身上的氣勢都能殺人。
跟在程翊身後的祁煌也心驚膽戰,大氣都不敢喘。
空氣幾近凝滯,只剩恐怖的氣流在兩個男人間盤旋。
“滴滴。”
突然,竹下春手中的通訊器響起一串急速的音調。
她連忙接通,隨著訊息一點點傳入耳朵,竹下春的表情也變得愈發難看。
她看著眼前正針鋒相對的兩個男人,小心翼翼地開口:“……當家,迎風說王珏、她……不在大使館。”
白曜和程翊聽到竹下春的報告,齊齊轉過臉去,兩股根本都能殺人的目光,就這麼幽幽打在竹下春身上。
竹下春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心臟都停了半拍,她強撐著戰慄的牙根,繼續開口:“迎風……迎風還、發現了她的通訊器上、有……”
竹下春嚥了一口口水,艱難地補充:
“有給文森佐的傳信……”
程翊聽到竹下春口中的話,雖然他不清楚王珏是什麼人,但腦海中已經串聯出了這件事基本的過程。
傑西是文森佐的獨子,他的爵位和家業還等著傑西去繼承。
白曜做掉了傑西,相當於徹底斬斷了文森佐的後路,他現在和一個亡命徒沒什麼區別。
而傑西的死和程翊也脫不開關係,即便文森佐之前再怎麼忌憚白青會和塔維亞,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死徒,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
所以曲樂和陸淺肯定是落在了文森佐和那什麼王珏手裡。
程翊沉嘆一口,收起周身的肅殺,偏頭交代道:“煌,去找她們兩個的位置,派兵救人。”
這種時候他和白曜再怎麼對峙也沒有用,當務之急是找到曲樂和陸淺的位置。
祁煌恭敬應下:“是。”
程翊瀟灑轉身,邁著大步向門外走去。
還未走出兩步,便聽身後咔噠一聲。
他回身看了一眼,只見竹下春收回手中的鋼線鑰匙,地牢的鎖就這樣在她面前視若無物。
白曜一把推開地牢門,鳳眸之間射出凌冽的光。
他看著程翊的眼睛,朗潤的聲線已經被怒意完全侵佔,透著令人窒息的低沉。
“自己的女人,自己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