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月光透過雲層散落在護城河上,綠色的山丘之上,古老的圍城內,中世紀風格的花園在這幽寒的月光下,散發著異樣的浪漫氣息。
一對如畫般的身影,就在這薄紗般的月光之下漫步。
“應酬真的好累啊……”曲樂賴賴地靠在白曜身上,耍賴地說道。
“我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麼好,”白曜笑著戳戳曲樂的腦門,“活都是陸淺乾的,讓你出來走個過場你還嫌累?”
“那不一樣,”曲樂癟癟嘴,“不能因為我幹得少,你就藐視我的付出。”
白曜笑問道:“你付出什麼了?”
曲樂賤兮兮地跳開白曜身邊,回頭朝著他雙手比出一顆心,“一顆真心。”
白曜輕聲笑笑,略帶鄙夷,“你就仗著這幫人寵你吧。”
曲樂朝她努了努鼻子,一臉的不服氣,“略略略。”
不過白曜嘴上是這麼說,但他也知道,曲樂付出的努力不比陸淺少。
單單就是破譯那份密碼,曲樂這幾個月就算得上是嘔心瀝血,沒日沒夜地泡在實驗室,人都瘦了一圈。
洛川走後,本來他們商議,要將千機鎖的勢力移交給竹下春。
但曲樂覺得,赫爾墨斯那邊她根本插不上手,總不能真的只有一個名頭掛著。
最後還是決定收下印章,由她承席洛川。
白曜何嘗不知,曲樂爭取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為了能好好呆在他身邊,為了能有足夠的實力成為他的枕邊人。
她本來就是個不受束縛的人、自由自在的人,為了他能去做這麼多,已經足夠叫他動容。
獵人栽在狐狸手裡,但狐狸何嘗不是又栽在獵人手裡呢?
哪怕這份愛是束縛與牢籠、是針刺和獸夾,狐狸也心甘情願。
白曜伸手,攬過曲樂的腰肢,將她箍在懷中。
月光撒下薄霧般的柔光,朦朧曖昧的氣息將這凜冬寒夜的冷意都驅散了幾分。
樹蔭之下,月光打下的陰影之中,一雙溫柔纏綿的身影,便在這月色薄紗的籠罩下靜靜相擁。
白曜抬起漂亮修長的大手,似是怕她冷一般,將曲樂胸前的衣服攏了攏。
曲樂白皙的小臉上,笑容從調笑逐漸變得溫柔,望著眼前的男人,望著這張讓她沉迷的臉。
男人放下手,重新搭回她的腰間,眼眸之下流轉的光芒,月光也比之不及。
狹長鳳眸微微眨著,看著面前的女人,沉默不言,卻勝過千章萬句。
“你說你到底看上我什麼呢?”曲樂被白曜盯得想笑,她也笑了,笑著問道。
自從她進入盜門的那一天開始,師父就說過她,自私無德、無情無義。
她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師父將他的畢生所學都毫無保留地交給了她,但青山嶽卻從她來的第一天開始,就知道她會走。
所以既沒有將她當做繼承人、更沒有為她爭取任何一家勢力的席位。
曲樂就是一盞浮萍,水到之處,便作暫停,水動之時,便隨之而走。
無根、無相。
事實證明他也真的說對了。
曲樂曾經以為,這個世間沒有東西值得她停留,如果有一天能有還清自己的罪孽,她就會毫不猶豫地去死。
她從不愛人,更不自愛。
她的灑脫也好、清高也好,只不過是一種脫離現實的方法。
即便是她相信“因果”,卻也從未因“因果”而改變。
但這個男人,卻出現在了“因果”之外。
白曜溫柔垂眸,眼神掃過曲樂的眉眼、唇舌、鼻尖。
他抬手撥弄一下曲樂臉前散落的長髮,“大概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