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山間別墅。
白色基調的會客大廳中,長明著通亮的光。
“當家,我們幹嘛要插手千機鎖內部的事?”
雲起靠在落地窗的窗框邊上,眼眸低垂進藍髮裡,手中把玩著兩枚小骰子,神色十分不解。
千機鎖這個賊窩就是個燙手山芋,除了必要的金錢交易外,任誰都想離得遠遠的。
也不知道白曜到底犯什麼病。
雖說他們這個當家本來做事就全憑心情,以至於他們的各位在席要員,大部分也都是吊兒郎當的玩兒主。
但是這麼重要的事,白曜總不會拿來開玩笑。
偌大的白玉矮桌前,主位的黑色沙發椅上,端坐著一個溫文爾雅的身影,一身白色西裝矜貴而儒雅,坐姿帶著些許恣意妄為。
“你懂什麼!”蹲坐在沙發扶手上的竹下春先開口訓斥了一句雲起,“師父他老人家親自出山,請白青會去救洛川師兄,當家怎麼可能不給他面子?”
“況且,”竹下春抿起貓唇,笑著齜出兩枚小虎牙,看向白曜,“最重要的是小狐狸和洛川師兄緣分可是不淺呢~”
白曜推起眼鏡,輕笑一聲,並未理會竹下春的調侃。
坐在白玉桌側位沙發裡的赤梟,傾過身子看向白曜,語氣平平但十分認真。
“少爺,這次我們把千機鎖的三席從英吉利海峽救出來,用的是直屬白青會的巡航艦,這相當於跟英方勢力攤牌了,估計他們很快就會有動作。”
千機鎖在世界版圖上的仇家,只多不少,哪怕是塔維亞,也不敢在明面上承認洛川在席。
尤其現在,千機鎖的內部動亂比外部對敵還要嚴重,白曜選擇公開站隊千機鎖第三席,這步棋走得大且險,而且在可預見的未來中,並沒有任何好處。
白曜這次把赤梟喊來,一是為了掩護白青會本部的動作,二也是為了分散事件壓力。
畢竟白青會主次席全部出現在中歐,有人想搞事情也得掂量掂量。
“他們想動,就讓他們來動吧。”
白曜翹起二郎腿,臉上冷淡的表情並沒有因這席捲而來的浪潮改變分毫,語氣也是冷幽至極,是與那張妖異的臉不相符的淡漠。
其餘的人互相對視一番,面面相覷,也不好再說什麼。
畢竟他們這個老大是說一不二的主。
“叮咚——”
一行人正沉默著,門鈴的聲音傳來。
“貴賓,我是來送酒的。”
別墅門外,隨著鈴音,響起一嬌俏的女聲。
“來啦~”
竹下春從沙發扶手上跳下,邁著歡快的步子走到開關前,將大門開啟。
侍女推著車走進來,走到主位前,跪坐在沙發毯上,將冰桶和酒一樣樣在白玉矮桌上迅速擺好,根本不敢抬頭看屋內的人一眼。
接著半支起身子,繼續低垂著頭詢問:“各位貴賓還有什麼吩咐。”
這屋子裡住的可是白青會的人,連代維公爵都要忌憚三分,她是真的怕自己做了什麼錯事。
“抬起頭來。”
一聲溫柔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侍女明顯怔了一下。
“貴……貴賓……抬頭……不合規矩。”
侍女支支吾吾地回答,冷汗已經從頭頂開始冒了。
她已經害怕地發抖,眼中已經開始凝聚恐懼的淚痕。
迷濛中,只見一隻修長白皙的大手,手中握著裝冰的酒杯,遞到她面前。
“沒關係的,”那個聲音再度響起,變得更溫柔了一些,“我只是想讓你給我倒酒。”
聽到這誘哄一般的聲音,還有這乾淨漂亮的手,侍女的神經竟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