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眼眸。
但只有一瞬,程翊的精神又被狂亂席捲,他反過來擒住陸淺的唇瓣,瘋狂地啃咬,將一切理智都拋諸腦後,只剩侵佔。
陸淺緩緩閉上眼睛,眼角的淚也隨之停止。
他終於不會推開她了。
痛……好痛……
……原來比她想象的痛這麼多。
身體像要被撕開一樣。
程翊如野獸般在她身上啃咬,他的手走過的地方都泛起青紫。
他額頭上的汗珠點點滴落在她身上,蟄得傷口泛起疼。
可看著面前比她痛苦數倍的男人,陸淺的心更痛。
她強撐著,抬手撫上那滿面苦楚的臉。
程翊的口中已經發不出連續的音階,只剩獸般的嗚鳴。
他的心是不是也在疼?
……
程翊將口中的利齒深深刺入陸淺的面板,細嫩的皮肉一下子崩裂出鮮血。
陸淺的血在程翊口中漸漸散開,他翻湧著金色的眼睛竟微微地顫動了一下。
陸淺感受到程翊身體有些僵直,她強忍著肩頭被撕裂的痛,柔柔地撫摸在程翊健碩的背上,仰起已經哭花的臉,輕柔蹭在他的頸間。
“好了,睡吧。”
程翊喉頭如野獸般的呼嘯逐漸平息,風暴般的呼吸也平靜了些許。
陸淺感受到身前的男人已經開始無意識地放鬆,抬手緊緊環住了他的身軀。
白曜給他灌了這麼多種藥,他手臂上的槍口還在滲著血。
他大概是有些累了。
如果他們必須死在這裡的話,讓程翊在睡夢中死去,大概是最好的選擇。
“我在,睡吧。”
隨著肩頭的劇痛逐漸減弱,程翊強壯的身體便如山海傾倒般,壓在了陸淺嬌小的身軀上。
她強撐著這個姿勢,繼續擁抱著他。
程翊的呼吸逐漸平穩,眼睛也逐漸闔上,他被藥物擾亂的神經正被陸淺一點點地安撫著。
他的喉頭仍舊斷斷續續地發出野獸般的嗚咽。
但此刻卻不像是一匹惡狼,而是像一隻待哺的幼獸。
感覺到男人的身軀終於完全放鬆,陸淺輕緩地蹭了蹭他的鬢邊,有氣無力的聲音中帶著撒嬌的嗔膩。
“沒想到還真是挺痛的。”
……
恍惚中,陸淺聽到了牢房外嘈雜的腳步聲。
還有隋唐急切的叫嚷。
她扯動了一下乾裂的唇,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抬手揉了揉程翊的頭髮,“聽到了嗎?他們來救我們了。”
呼呼啦啦的人群停在鐵牢外,陸淺的心也隨之放下。
“程翊!陸淺!”
隋唐瘋狂拍打著地牢的門,疾聲呼喊著二人的名字。
“唐哥……”
陸淺扯著嘶啞的嗓子艱難回應。
隋唐聽到陸淺虛弱但切實的回應,心底放心了一些。
“對不起,小淺,我來晚了,白曜在路上安排了炸彈和陷阱,耽擱了太久。”
陸淺笑著回應:“沒關係的,你們能來就好。”
隋唐一拳砸在鐵牢的門外,從牙縫中憤憤擠出幾個字。
“小淺你等著,我馬上救你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