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聽到女僕的陳詞,不禁皺起眉頭。
凡妮莎扇人巴掌?她還真沒聽說過。
凡妮莎這個女人的情緒隱藏得不是一般的好,幾乎從沒有人見她生過氣,包括陸淺在內。
昨晚的凡妮莎是陸淺這兩個多月以來見到的情緒波動最大的她。
她到底在書房裡幹嘛?被一個小女僕撞見就能這麼大發雷霆?
陸淺拍拍小女僕瘦弱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沒關係的,你不會被開除,這件事到時候我讓你們當家去和女僕長解釋。”
女僕聞言都快驚掉下巴。
讓當家去解釋?!這幾個字怎麼這麼小眾?
陸淺還以為這女僕不信,又給她加了一顆定心丸:“這幾天你不用在一樓打掃了,就在這層,把江欒實驗室那條走廊打掃乾淨。”
這樣的話,女僕長應該也不敢妄動她。
女僕更加難以置信,嘴張更大,“江……江欒大人的實驗室嗎?!”
那也不是下人們能去的地方啊。
“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我和江欒安排的,”陸淺推了一把她的後背,“去打掃吧,我有事要忙。”
“是!是!馬上就去!”
女僕走後,陸淺依舊心神不定。
這凡妮莎到底要搞什麼鬼?
而且她是可以隨意進出程翊的書房的,就算讓女僕撞見了,也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
陸淺想著,不禁嗤笑了下。
凡妮莎還說她沒想過要當程翊的女人,野心都寫在臉上了。
但是這一聲自嘲一樣的笑過後,陸淺的心就開始陷入空寂。
凡妮莎無論對塔維亞來說,還是對程翊來說,都太重要了,從程翊開始當上塔維亞首領的那天起,她就在掌管公館事務,這麼多年下來頗得人心。
就算是陸淺知道她對程翊的心思又能如何?她也不信程翊那種一眼看透人心的人不知道。
但是這樣一個女人,不能走,也不可能走。
她永遠都是梗在陸淺喉頭的一根刺,上不去下不來。
陸淺望著四四方方的公館天窗,陽光從上面照射下來,極力地想擠進這一方並不屬於它的空間。
愛情真是個害人的東西啊。
曲樂和白曜從樓上下來,正巧看見在和侍從交涉的陸淺。
“你幫我備一輛車,馬上出發。”
“是,陸小姐。”
曲樂走上前去,開口問道:“你備車要去哪啊?”
陸淺回過頭,迎上曲樂的目光,“我剛想去告訴你呢,午飯你自己解決吧,我想去米蘭大教堂看看。”
曲樂一蹦三尺高,舉著手喊道:“那我也要去!”
陸淺上下掃了眼曲樂,露出一副“算了吧”的表情。
“你去幹什麼?你不是最討厭那種精緻華麗的東西嗎?”
曲樂不滿地癟癟嘴,“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去大教堂裡薰陶薰陶藝術氛圍不行嗎?”
“你別給自己燻睡著了。”
“不行,我不管,我就去。”
曲樂一言不合就開始耍賴,反正她發現這一招不管對誰都有用。
陸淺問道:“那你不吃飯了?”
曲樂一把拉過白曜的胳膊,“帶他去,讓他請咱倆吃。”
白曜寵溺笑笑,“你怎麼成天惦記著坑我?”
“吃頓飯就叫坑你了啊?大不了讓陸淺還你一頓宵夜。”
陸淺一聽這話,憤懣地掐上腰,抬手推了把曲樂的腦門,“你給自己摘得倒是乾淨哈。”
“哎呀好啦好啦,走嘛走嘛。”
曲樂沒管兩個人拒絕與否,一手扯著一個,並排走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