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跟在陸淺身邊,一句話也不敢說。
雖然陸淺買到自己心儀的項鍊是順氣了不少,但是一想到程翊的那個態度和他剛才說的話,她覺得這事沒完,而且一時半會都沒完。
“淺淺……”
程翊伸手想攬陸淺的腰。
“啪!”地一聲。
陸淺直接抬手打掉程翊伸過來的爪子,沒給他留一絲機會。
“滾開。”
“……”
程翊一臉可憐相,灰溜溜地繼續跟著陸淺。
誰叫他自作自受。
陸淺徑直走到跑車前,剛要拉開車門。
“我來我來。”
程翊可算找到機會獻殷勤,連忙大步走上去,搶先陸淺一步把車門拉開。
陸淺也不客氣,照樣不理他,大搖大擺坐進車裡。
程翊坐上車,開口問道:“你還想去哪?我帶你去。”
“回家。”
陸淺甩出淡淡的兩個字。
“……”
程翊聞言,俊臉一垮,陸淺明顯是不打算原諒他。
聽程翊那邊沒反應,陸淺冷著臉挑挑眉毛,“怎麼?你有意見?”
“沒有!咱們回家。”
程翊哪敢有啊,現在陸淺能跟他說一句話都來之不易,他除了順著,怎麼敢有其他想法的。
陸淺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心裡現在想的倒不是跟程翊生氣的事,因為她現在除了跟這個狗男人置氣,還有更重要的大局需要處理,還有更多人需要她在意。
因為聽到程翊說他的書房裡有監控,陸淺突然想到十天前,她在塔維亞公館裡碰到的那個哭泣的小女僕。
那天她就覺得這件事十分不對勁,對凡妮莎來說,程翊的書房是她可以隨便出入的地方,根本不敢有人、也不會有人對她有意見。
陸淺想不通到底她為什麼會那麼生氣。
她在塔維亞眾人面前一直是一個以和藹、親民的形象出現的管家,以至於公館內的人對她是十分敬重的。
別說開除傭人或者動手打人了,連扣薪都不會親手去扣。
想到這,陸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一想這個凡妮莎的段位還真是挺高的。
但是如果她那個時候正在書房裡裝監視器,想刺探一下程翊最近的行為到底真不真實;他的權柄下移到底是不是一行人的張良計;在程翊離開的這十天內,他的書房裡是不是有其他凡妮莎掌控不了的動向。
而恰好,她這個行動被那個小女僕撞了個正著,雖然那個女僕什麼都沒看到,但俗話說得好,做賊,心虛。
包括利用西班牙的動亂拖住程翊,也是想看看留在塔維亞的人會不會沉不住氣。
而她再出手擺平,這樣既能探聽到訊息,又能博得程翊的信任和好感。
這樣一解釋,就全通了。
包括她之前來對陸淺的那些挑釁,也都開始變得有跡可循。
她已經隱忍蟄伏了這麼多年,程翊身邊的女人一批一批地來去,只有她一直站在原點,她已經很成功了。
陸淺也沒想到,凡妮莎這次居然會這麼沉不住氣。
單是作為一個臥底,她太沖動了,但若是加上情敵這一層,就合理許多。
陸淺猜測,凡妮莎不相信陸淺能沉得住氣跟她耗,她猜想陸淺一定會跟程翊鬧翻天,或者是自己主動退出這場紛爭。
兩方都在試探,兩方都在偽裝。
最後看誰的面具更多。
誰的面具多一張,誰的預想多一步,誰就是最後的贏家。
“凡妮莎對你起疑了嗎?”
陸淺扭過臉去,看向程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