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今天天氣不錯,既然有白曜在,幾人也就沒讓司機跟著,隨便提了輛跑車就奔著市中心駛去。
秋日的天氣一天冷過一天,葉子也一天黃過一天。
雲層輕薄,在陽光的映襯下,整個城市都散發著暖意,那種暖意是從各個感官圍繞而來的,視覺、感覺、聽覺,撲面而來的暖意能把人完全包裹進去。
酒足飯飽的幾人站在米蘭大教堂門前,不禁有些感慨。
“不愧是世界級景觀啊,這人也太多了。”
曲樂抬手遮擋著陽光,感嘆道。
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的遊客,比大教堂上的哥特雕塑都多,不知道是來看人的還是看景的。
陸淺瞥她一眼,“都說了叫你別來吧。”
曲樂扭臉看向陸淺,義正言辭道:“那怎麼行!萬一你走丟了呢?程翊不得殺了我?”
陸淺俏臉一抽,“……我就能走丟的?”
“你是個超級無敵大路痴自己不知道嗎?”
陸淺被曲樂的話臊得臉上一紅,生氣地強調道:“偶爾!我只是偶爾迷路!不是路痴。”
曲樂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這還不是路痴,我是路痴唄?”
“……”陸淺整理了下表情,朝曲樂陰險一笑,“下週的宵夜自己解決。”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朝著米蘭大教堂走去。
曲樂臉上笑容一僵,邊跑邊喊朝陸淺奔去,“哎!不帶這麼玩的,咱們得公平競爭!”
不遠處的大教堂,無數高聳的尖頂錯落相間,以不同的高度和強度刺入藍天,將觀者的目光引向天空。
強烈的視覺美感侵入觀者的視野與腦海,那是一種宗教美學的極致碰撞,在這座中世紀的神聖產物面前,除了震撼與信仰,別無選擇。
大門近在咫尺,陸淺有些激動,她曾被這一處宏偉的建築震撼過無數次。
但當真正要邁進的時候,卻有些微妙的望而卻步。
內部的遊客倒是出奇地安靜稀疏,甚至能聽到風穿過教堂的白噪音。
距今六百多年的石柱仍舊頑強地支撐著這一方尖塔組成的天空。
神聖而夢幻的教堂玻璃花窗寫滿了歷史,風沙與戰爭沒有帶走的一切,都是人類的頌歌。
陸淺深吸上一口氣,有微妙的塵埃味道,是石壁裡散發出來的。
每一座雕像前幾乎都有人駐足,在這種昏暗的氛圍裡,連禱告用的桌椅都染上了神性。
陸淺站在禱告區中央,默默享受這篇大理石刻成的詩帶來的安寧。
管風琴聲悠遠傳來,混亂不安的心緒也一掃而空。
她像一個聖徒,雙手合十,不知道心中惦念的是哪一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