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隱隱有點黑圈,不由問道:“怎麼了,知秋,晚上歇的不好?”
眾護衛笑了起來,王知秋搔搔腦袋,有些忸怩的樣子。
“怎麼回事呢?”錢無病笑了,似乎這其中有些故事。
“東院的兩位先生,將知秋叫了過去,聊天一直聊到半夜!”許淺笑著說道:“知秋好像挺樂在其中的!”
“哦,唐先生和張先生麼?”錢無病也笑了起來,這宅子裡,找幾個讀書人可不大容易,王知秋這算是被抓差了麼。
“兩位先生都是大才,若不是先生攆我回來睡覺,我還捨不得回來呢!”王知秋認真的解釋道,生怕錢無病誤會他翫忽職守的樣子。
“哦,那這兩天你就別跟著我了,去東院伺候兩位先生吧,至於從兩位先生哪裡,能夠學到多少東西,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錢無病點點頭,如果王知秋能從唐寅張彩身上學到東西,他是絕對不吝嗇給他這個機會的。
“大人!”王知秋有些著急的樣子。
“沒事,跟著兩位先生,學點東西也好!”錢無病擺擺手:“不是見怪你,別擔心!”
王知秋這才安下心來,看著一幫護衛擁簇著錢無病走了出去,微微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前程在哪裡,若是錢無病不喜,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他卻沒有看到,跟在錢無病身後的許淺,眼裡露出一絲豔羨之色,這般的另眼相待,許淺也想要啊!
還沒走出大門,錢府的管家,一臉喜慶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老爺,老爺,李閣老府上派人送來書信!”
也不怪他這般喜氣,送信的那是誰啊,堂堂內閣首輔,居然派人給自家老爺送信,這交情要是差一點,能有信送麼?從在牟斌的宅子裡幹著,到成為錢府的管家,這老孫頭,那是日子過的越來越滋潤了,尤其是前不久,他還親眼見過皇帝來到過錢家,這份殊榮,都足夠他寫進族譜了,他甚至都想好了,到時候族譜就這些寫:某年某月,先祖孫某於家翁府邸,得見天顏,帝笑而示意,先祖孫某淡然處之。
儘管當初朱厚照也不過是見到李鳳兒露出笑容而已,不過,老孫頭覺得,那笑容也應該對著自己也有那麼一點的。
錢無病攤開手中的信紙,紙上龍飛鳳舞,寫著幾個大字:“正午,四海樓,可有酒乎?”
錢無病哈哈一笑,將紙張揣在懷裡,李東陽這老傢伙,明明給了楊一清這個面子,還非得傲嬌一下。
“大人!”
見到錢無病的方向不是朝著南衙走去,許淺躊躇的提醒了一下:“咱們還去衙門嗎?”
“眼下不去了,去四海樓!”錢無病豪氣干雲的揮揮手。
四海樓今日的人似乎比往日多了些,錢無病走進去的時候,有好些人好奇的朝著他們這一幫人看了看,今日裡來錢無病可是一身飛魚服,包括他身後的親隨護衛們,一群飛魚服的錦衣衛這麼走進大堂,威風凜凜不說,放在眼下京師的局勢了,倒是有些嚇人的。
容樹聲等管事迎了上來,錢無病看著周圍人的眼光,故作親熱的走了上去,甚至還摟了摟容樹聲的肩頭。
“沒事,沒事,這是錦衣衛的錢大人,平日裡大家看到在附近巡邏的錦衣衛,都是錢大人的手下!”容樹聲大聲朝著周圍說道:“這是什麼風,將錢大人吹到我這裡來了?”
“哦,你還沒得到訊息麼?”錢無病倒是很配合對方:“不是李閣老在四海樓宴請我等嗎,我年少官微,可不敢讓李閣老久候,所以這大早就早早過來了!”
“哪一個李閣老?”容樹聲這臉上的驚喜,聽到這個訊息,可就不像是在演戲了。
“當然是內閣謹身殿大學生,當朝首輔李東陽李老大人啊!”錢無病故作吃驚:“我說老容啊,你這訊息可就太閉塞了,連我這樣的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