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驕跟單憑寒回到山莊,買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乾果零嘴,卻發現單凜剛好不在。
保姆湊上來,問他需不需要下午茶,想吃什麼。
盛予驕抬眼看了眼鐘錶的時間,便搖搖頭:
“晚上準備的什麼菜?”
“回夫人,今天后廚新宰了一隻羊,打算烤兩扇肋排骨,還有瑞士雞翅和清炒荷蘭豆,對了,早晨釣上來的兩條鱸魚,似乎也要清蒸一下,另外就是絲瓜三鮮豆腐湯。”
說得盛予驕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既然時間已經不早,那他就索性決定直接等晚飯。
他坐在客廳裡,旁邊的單憑寒在幫他剝開夏威夷果殼,剝一個他吃一個。
從前這些活別說他了,連保姆都輪不上,只要經盛予驕口的東西,全權由單凜一個人安排。
可單憑寒剝殼的動作也嫻熟無比。
一開啟電視就是STN的晚間新聞,主持人竟然還是許久沒有露面的姜黎。
也許是聲音太過熟悉,認真剝殼的單憑寒適時抬起了頭。
盛予驕想要換臺的動作慢了一步,就看到上面的報道。
正是今天剛剛發生的工地墜亡案。
果然。
還是報了。
盛予驕還沒有準備好作出什麼樣的表情,就聽到玄關處的聲響。
應該是單凜回來了。
皮鞋擦地的聲音,男人通常不急著換衣服,要先來看一看他。
因而單憑寒丟下手中剝到一半的夏威夷果,起身衝他打招呼:
“父親。”
單凜沒什麼表情,只使了個眼神叫他坐回去,自己則繞過茶几,緊緊靠著盛予驕坐下。
他垂眸看著單憑寒剝乾淨的一小盤夏威夷果仁,開口:
“最近這麼愛吃這東西?會上火的,忘記長潰瘍多難受了?”
“我就是喜歡啊,突然感覺很好吃,春節那段時間都沒覺得來著,看來人的口味是會變的。”
盛予驕絲毫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兩個問題,自顧自地捏起盤裡白白淨淨的果仁塞進嘴裡嚼:
“我現在就是一個夏威夷果腦袋。”
電視上晚間新聞播送完畢,開始演起了天氣預報,盛予驕覺得看看也無妨,便沒有急著換臺。
男人剛想“接替”單憑寒的位置幫他剝殼,聽到這話不免疑惑——
“什麼意思?”
“網路詞彙啊,就是我滿腦子都是它,日思夜想。”
單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那要這麼說,我可能是一個盛予驕腦袋。”
Enigma伸手攬住他的腰,將他帶進自己懷中,語氣含笑:
“不然我怎麼見不到你就會想發瘋?”
猛地聽到他嘴裡平淡說出這樣羞恥的話語,盛予驕微微一怔,轉而扭頭看向身側的二兒子。
所幸單憑寒專注地盯著電視機螢幕,眼神卻虛空飄渺,思緒不知道飛去了哪裡,應當沒有聽見。
但盛予驕的臉還是可恥地發燙,還逐漸紅了起來,再次回神瞪了罪魁禍首一眼,抬手抓住他的嘴,捏成鴨子喙的形狀。
等鄒景和小慈回來,保姆也宣佈開飯。
盛予驕的被撩動的心絃在瞧見滋滋冒油的羊排後瞬間消散。
並沒有特別重的香料味,僅有肉質脂肪的鮮嫩,蘸一點特製的乾料,在口中一抿即化,毫無纖維感,甚至外皮還是酥脆焦香的。
這隻小羊羔,味道居然如此美味!
盛予驕眼睛都亮了亮。
單凜則依舊盡職盡責地為他舀上一碗湯。
裡面絲瓜片、煎蛋塊、蝦仁、菌菇丁和豆腐都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