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座田園式宅子,帶著幾分陰沉的壓抑。見到嚴悔,黑哥驅散了兄弟們,只留下他一個。
“阿悔,你這次……”
“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
後面的門忽然拉開,阿粉夾著女人煙站在嚴悔的身後,從她的位置可以完全俯視她身前的這個男人。
嚴悔早就聞到了她的味道,只是他不想正視她的臉——他沒有完美地完成任務,在阿粉看來那就是失敗。
她狠吸了口女人煙,將氤氳噴到他的頭頂上。它們懸浮在那裡,久久不散。
“你是怎麼回事?丟下兄弟們自己跑了回來,你這算什麼男人?”
嚴悔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他從來就不把那些人當成兄弟。他說過,他不想跟任何人合作,他要一個人去執行任務,是黑哥不放心,又配了那些人給他。他們的死活與他何干?
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他們憑什麼做他的兄弟?
他的沉默換來阿粉厭惡的皺眉,“你啞巴了?說話啊!這次不但沒滅了爆男,還惹上了警察,又犧牲了那麼多兄弟的性命。嚴悔,你想怎樣?”
她赫地蹲在他的身旁,將一團白煙噴到他的臉上——嚴悔躲開了,他的動作快得讓她來不及反應,只見那些白煙繞過他的臉,散到了壓抑的空氣裡。
“別對我噴那種東西,我警告你最後一次。”
他猛地站起身,鬆了鬆衣領,直逼阿粉走去,將她壓在牆壁上,“聽著,我的事我會解決,用不著你操心。我會將所有的一切打理妥當,我會證明給你看,這世上沒有比我更出色的男人。”
他狠狠啄向阿粉唇齒間那兩盞紫羅蘭花瓣,用力地吸,狠命地吮,他要將她所有豔麗的色彩都吸進身體裡。
在他們倆耗盡氧氣的前一刻,他放開了她,帶著黑哥的任務和阿粉的冷漠走出了這裡。
這裡,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他討厭田園式住宅,屋頂如此之矮,似乎一不小心就會碰得頭破血流。
阿粉卻喜歡這兒,亭臺樓閣全包容在小小的空間之內,彷彿握緊雙手就能掌控周圍的世界,那正是她所想要的感覺。
倚著門,望著遠去的嚴悔,她露出鬼魅的笑容,看得她大哥心裡一陣寒戰。
“我說,你對阿悔是不是太過了?”黑哥始終不懂妹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你要是不喜歡他,又何必對他花那麼多心思呢?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就別對他這麼冷漠,他又不是你身邊的一條狗。”
“男人,有時候還不如一條狗。”
她將塗了蔻丹的手指伸到柔弱的燈光下,輕動五指,它們將影子對映在牆壁上。黑黑的影子比真實的手指更長、更大,更具誘惑。
“你養一條狗,只要餵它吃東西,帶它出去散步,幫它洗澡。它就會對你很好,每天你一回到家,它就會對著你搖尾巴,還不會對你亂叫。就算你心情不好踢它踹它,它很快就會忘了,還會追著你不放。可男人呢?一旦得到了你,就會把你當成一件東西,丟在一邊。”
所以,想得到一個男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永遠不要讓他覺得已經擁有你了。
阿粉對嚴悔就是使用了這種戰術,這幾年嚴悔用盡一切辦法不就是想完全得到她嘛!她偏偏就是不讓他如願,於是他才會不斷地做出許多驚人的事情,只為了接近她,更接近她。
這場男女之間的戰鬥黑哥是不會懂的,反正這幾年嚴悔為幫裡打下了大片江山,他只要明白這一點就好了。
至於妹妹的感情世界,他這個做大哥的根本管不了,也不想去管。他只想告誡妹妹:“小妹啊!大哥也是男人,所以大哥要警告你一點:男人,不是你可以隨意操控的物件,因為他們一旦絕情起來,是任何女人、任何行為都打動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