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回想起女鬼的樣貌,雖然被血汙糊了滿臉,但面容間還是有幾分相似,頭髮的長度也差不多。
謝南迴見他神色猶疑不定,已經在這一頁上停頓了好久,問道:“找到了?”
許蒲搖搖頭,又看了看,覺得照片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我不確定。”
他問方程:“你有沒有辦法能夠確定她死了多久?”
“可以。”方程說,“但必須招她出來才行。”
謝南迴果斷做決定:“換個地方。”
半小時後,方程換好道袍,拂塵羅盤燭臺香爐一應俱全。
方程要招魂。
其實離開了那裡,許蒲已經能夠把程馨呼喚出來了。但為了驗證第四十八號到底是不是她,方程決定招魂。招魂需要死者的生卒年,如果能夠用第四十八號的資料將程馨招出來,那就一定是她。
室內光線很暗,只有兩根蠟燭在燃燒,方程擺正姿勢,口中發出一聲輕輕的,無法形容的聲音。
“呵……”極輕的一聲呼喝,像是嘆息,又像是呢喃,縈繞在整個房間。有時短促,有時綿長,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膜中。
這些看似毫無意義的音節,卻很有韻律,輕輕地從方程口中吐出,優美得如同在唱歌。
漸漸地,房間裡響起一聲嘆息。那嘆息聲十分低柔,夾雜在方程輕盈的呼喝聲中,幾乎讓人分辨不清。
第三聲嘆息響起時,許蒲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看向對面的牆,那裡出現了一個淺淺的黑影,方程的呼喝聲越來越急促,那道黑影也越來越濃,最後形成一個長髮過腰、低垂著頭的人影。
那人影痛苦地扼住咽喉,不住地掙扎扭動,拼命仰起頭,一張臉上滿是血汙,穿著的長裙上也有厚重的陰影。
“是她,”許蒲默默地看了一會兒,說,“我們找到了。”
接下來許蒲專程去請那位朋友吃飯,答謝他幫忙。
他早就想好了說辭:“這個程馨是我一個妹妹小時候家裡的保姆,從小把她帶到大的,和她感情很深,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辭職了,聽說不久後就病死了。前幾天那小妮子夢到她家保姆,就非要吵著去給她家保姆掃墓。可這人都死了這麼多年,又音訊全無,上哪兒去找墓?趙辰,這次多虧了你幫忙,不然我非得被這小妮子鬧騰死不可。”
趙辰也沒有去深究年齡問題,笑著揶揄道:“你小子別蒙我,什麼妹妹?小情人還差不多。”
許蒲不置可否,他和這一票出身顯貴的朋友混跡久了,說幾句又不會少塊肉,反而更有可信度。
“還得麻煩你一件事。”
吃得差不多時,許蒲說,“詳細的檔案有沒有?人是對上了但到底葬在哪裡,我也找不著啊。”
這次趙辰卻搖搖頭:“不是哥們兒不幫忙,這都二十多年前的事兒了,新錄的電子檔案只有基本資訊,舊檔案在市政大樓裡堆著,這塊不歸我管。”
“那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許蒲問。
趙辰拿著手機找了半天:“我認識個朋友在管理舊檔案那塊工作,待會兒我聯絡下他。看看能不能幫你。”他唏噓,“以前也沒見你小子交過什麼女朋友,都說你不懂疼女人呢,這次這麼積極,對這妞兒挺上心啊。”
許蒲笑著謝了,心裡卻想上心你媽個頭,老子全是為了保命。
飯後趙辰立即給那邊撥了電話,那邊也很爽快,說是白天人多眼雜,叫許蒲如果有空現在就直接過來。許蒲當然求之不得,他好歹一個人生活了些年頭,人情世故都拿捏得住點,當然不會兩手空空直接上門。
送走趙辰,他就在酒店裡買了一提紅酒,拎了一條軟中華,開車去市政那邊。
放舊檔案的地方其實不在市政大樓裡,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