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空間,正可容身,此時寒冷已可耐受得住,心中一陣竊喜:“我總是怕練功時熱量太大而走火入魔,現在這地牢就是一座天然的冰窟,以後練功再也不怕熱量無法散開了。”
他渴了就用鈴鐺敲下來些冰塊嚼在嘴裡,等著它們化成水再嚥進肚裡,有了水喝,他什麼都不怕了,每日心無旁騖,勤奮練功,進入忘我的境界。後來他練內功時,索性躺在冰塊上練,自覺功力進步神速,且每日都有小成。
一天夜裡,戒心把整個摩羅心經裡的內功心法終於全部練完,此時只覺體內真氣隨意行走,無滯無礙,再無燥熱煩悶之感,心中不禁悲喜交加,收功後去石壁上數了數,竟在這石牢裡呆了一年一個月零五天。
挪開石牢裡剩下的一些冰塊,戒心踮著腳,從那窗子裡望出去,但見窗外遠山上青草瑩瑩,一派隆春景色,不禁喃喃道:“又是桃花開的時候了。”
“叮噹!叮噹!”戒心搖響了那個銅鈴,不一會,那個常給他送飯的獄卒就引著呼侖和姜豹來到牢裡,開啟牢門,兩個人看見戒心蜷縮在一小堆冰塊中間,自他們搬來這些大冰塊之後,他們就很少來牢裡,此時見戒心蓬頭垢面,鬚髮皆亂,哪還有剛關進牢時的模樣,與大街上的叫花子一般無二,那呼侖看在眼裡,臉上露出興災樂禍的神色,道:“早想通了,何必受這些苦來,嘖嘖,叫我看看,哎唷,這衣服怎麼這麼臭,還廢掉了一條腿,哼,算你還識抬舉,聽好了,叫我一聲大爺,我帶你出去見小王爺。”
戒心垂著頭,卻不答話,他們以為他此時定是羞愧萬分,不敢把頭抬起來,那姜豹就不耐煩地道:“我們也不稀罕他叫,早早打發了他算了,免得他變卦不去了,小王爺又要派我們再去找這些大冰塊。”他們上次弄這滿屋子的冰塊一定也是大費周折,那呼侖嘴裡罵罵咧咧地由懷中掏出一把鑰匙來,卻不開啟他手足上的鐐銬,只把鎖於牆上的兩把鎖開啟,這樣,戒心可以走動,又不至於逃走,呼侖又一腳踢在戒心身上,道:“還不快走,要大爺們抬你不成?”
此時戒心只想著從這暗無天日的牢裡出去,為了出牢,他只得把心中的憤怒和屈辱強壓下來,他害怕被他們發現他身體早已無礙的秘密,假意地呻吟了兩聲,看他們面露鄙夷,就爬起身一瘸一拐地,仍拖著鐵鐐跟著他們從牢裡走出來。
出得牢門才發現其實這是一個不大的石牢,在關他的石牢旁邊,還有四五間黑暗的屋子,俱是牢門緊閉,不知道有沒有其他人也關在這裡,順著一條幽暗的甬道拾階而上,不一會,就看見一個大鐵門,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獄卒開啟鐵門,戒心跟在他們身後,心中狂跳著:“我出來了!我終於出來了!”
從那牢裡跨出來,又是一斷七八尺長的一截石堆砌成的過道,從那過道里出來,才知已是黃昏,眼前卻是一座亭子,那亭子修在一個大大的假山上,戒心轉身一望,原來那石牢竟是隱匿在假山之中,甬道出口處長著一些長春藤、牽牛花之類的尋常花草,假山四周種著些松、柏及果樹,枝葉虯結形狀各異,此時只看見一團團綠蔭蔭的輪廓,卻顯然是一座花園,戒心心中不禁嘆道:“我還盼著臥大哥他們會來救我,他們既便知道我是被那華都抓走,又哪能想到我竟是被關在這花園之中。”又想:“我若是現在便施展輕功逃走,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們追上。”他雖知自己這一年在牢中內功長進不小,可卻從未試過,不敢就此孤注一擲,心道:“他們人多勢重,若跑到半途又被他們捉回來,再關到那石牢裡,恐怕這一輩子再出不來了。”他這一年來在石牢裡已受盡折磨,再也不想回去了,忽又記起一件事:“三哥給我的那個金馬頭還在華都手裡。”想到此,心中暗自盤算:“不如隨他們去見華都,以說出陣法口訣作條件,讓他交出金馬頭,等拿到手後再尋機逃跑。”他為自己能想到這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