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畢竟是奴賊後方,奴騎縱橫出沒,稍有不慎就要來上一出先勝後敗的戲碼,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吳總兵用兵果然謹慎!”
跳下馬來,顧不得說別的,更不便炫耀軍功收穫。李輔明眼睛裡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大同鎮官兵們的眼睛幾乎都要冒出火來。別的不好說,只能誇讚一下吳標的部隊紀律和戰術嚴謹。
“那裡的話。自幼老人便教誨,小心使得萬年船。”吳標卻也是客套了一句,同王樸一道,三人攜手攬腕回到臨時的營寨之中。
營寨大致分為了三部,神機營模範旅稍稍靠前,山西鎮和大同鎮則是分在左右兩翼,三部人馬大致呈現品字佈置。
品字陣型的正中央,空地上,三部人馬的火兵們被集中在一起為大軍準備飯食。
模範旅脫胎於南粵軍。行軍作戰,飲食都有炊事車負責。這幾年從北到南,又從南到北。將士們算是深切體會到了這種車輛的好處,一輛炊事車,一個時辰之內,至少可提供二百餘人份的飯食,如果火兵們手腳麻利些,都是熟手的話,便是讓兩哨人馬盡數吃飽也是不成問題的。相比較起傳統的“埋鍋做飯”方式來,無疑是個巨大的進步。所以,模範旅的各級軍官,對於炊事車的保養愛護,不亞於手中的武器和胯下的戰馬,雖然還說不出一個好的炊事班長能夠頂半個指導員,但是讓手下兄弟們吃飽吃好吃得熱乎舒坦,卻是能夠保證戰鬥力和士氣。
只要稍有閒暇,或是條件允許,模範旅自吳標以下,無不是想法子補充修繕炊事車,或是向左近的南中商人訂購,或是組織工匠進行仿製,總之,就要要保證炊事車的在編完好率。
與模範旅大量使用炊事車不同,大同、山西二鎮官兵,還是使用傳統的埋鍋做飯方法,一隊或是一總使用一口大鍋,鍋上沸滾煮著的,卻是高粱米。
不過今日打勝了,伙食自然不同。
巨大的鐵鍋鍋底火苗歡快的舔舐著鍋底,鍋裡,巨大的馬肉塊隨著翻滾的湯水不斷的湧起,火兵們不時用巨大的馬勺攪動著,讓鍋裡的鹽和花椒、辣椒、八角等極為奢侈難得的香料更好的結合在一起,烹製成上好的馬肉來。
模範旅的火兵輔兵們不斷的到隨軍的輜重車輛前,搬運出一個個巨大的荊條筐,裡面或是風雞風鵝臘肉或是肉瓷罐,將這些鹽和風共同製造出來的乾肉切好放入鍋中烹煮,把肉瓷罐中用鹽與麥面調料拌勻的切塊家畜肉,放在油鍋上稍稍煎炸,更是濃厚的香味蔓延開來,讓人聞之垂涎欲滴。
一鍋鍋的肉湯煮起,濃厚的香氣在營地上空飄蕩,讓人沉醉不已,令人不停的吞嚥著口水。這種天寒地凍的天氣,又是在露天曠野之上,吃一碗熱騰騰的肉湯,就著大餅高粱米飯,想想便是舒服無比。
明軍營地裡傳出來的陣陣歡呼聲,伴隨著隨北風吹過來的飯食香氣,毫不留情的衝到了清軍殘兵據守的山丘之上。
便是再強悍的人,基本的生理反應也是不可避免的。鼻子裡嗅到了陣陣飯食的香氣,特別是這些飯食是那些往日裡的手下敗將所享有的,這如何能夠讓眼前剛剛吃過敗仗,損失慘重的正紅旗滿洲兵馬們咽得下這口氣?
望著東倒西歪躺在陣地上、營地裡的兵將,不由得尼堪臉上肌肉一陣抽搐,試圖站起身來,不料傷口一陣疼痛,卻讓他不得不倒臥在氈子上。
“尼堪貝子,我覺得我們是上了蠻子的當了!”
剛剛佈置好陣地和防務的嶽樂,面沉似水緊鎖雙眉。
“嶽樂,此話怎麼說?咱們又不是沒有挨餓受凍的時候同蠻子打仗過。你是在盛京城中待得久了,不知道這行軍打仗的艱難!”
“貝子,不是嶽樂受不得苦。這是蠻子給我等設下的一個圈套!”
嶽樂臉色嚴峻,掰著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