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執火槍壓陣的黑鬼兵。黑鬼兵之後才是荷蘭人的部隊。兩個五六百人組成的方陣,荷蘭兵和黑鬼兵以十二人為一排,監督著那皈依了基督教的大員土人士兵黑壓壓的湧出了熱蘭遮城。朝著安平鎮外的南中軍炮兵陣地撲來!
望著咆哮呼嘯舞蹈而來的那些斷髮紋身的土人,黃文努力的令手下計程車兵們安靜下來,“兄弟們,小意思!不過就是些土人而已,咱們在呂宋,在滿剌加,在南中,都對付過,沒有什麼新鮮的!”
士兵們仔細望過去,眼前的這群土人似乎和以前接觸過的那些土人沒有什麼大的區別。除了胸前都佩戴著一個十字之外,便是手中都舉著熟悉的喪門槍和絕戶刀。
“呸!拿著咱們的刀槍還敢和咱們較勁?!不知死活的東西!”佇列裡,一個嘴上剛剛冒出絨毛的年輕士兵朝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
“列陣!”
黃文佈下的陣型依舊是南中軍習慣使用的,火銃兵在前,呈三列橫隊佈置,長槍兵在兩翼,是兩路縱隊,刀盾兵在火銃兵和長槍兵之後壓陣,只有一列橫隊。不過,玄武營的刀盾兵與陸營的其他各營略微不同的是,他們都配備了水師才裝備的雙筒短火銃作為加強火力。
就在黃文佈置兵力準備迎敵的時候,在安平鎮的一座閩南話稱為厝的房屋屋頂上,郭懷一趴在那裡,手中緊握著一具單筒望遠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兩軍對壘的場面。
“這群紅毛鬼,居然讓這些以出草獵頭為樂趣的生番打頭陣,南中軍這回要吃苦頭了!”
郭懷一有些幸災樂禍。
看那些亂糟糟的土人隊伍距離自己還有大約二百步上下距離時被帶隊的荷蘭上士喝止住,在那裡整頓隊伍,檢查武器,有牧師手中舉著聖經帶領著這群生番口中唸唸有詞的禱告,黃文冷笑一聲,“要是禱告唸經管用,那和尚道士們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全體注意!壓上去!”
尖銳的銅哨聲在隊伍上空響起,玄武營右後營計程車兵們武器上肩,邁著整齊的步伐向著對方的陣地開始前進!
“這群該死的異教徒!居然敢在我們面前賣弄方陣!擊鼓!迎上去!”貝德爾上尉還沒有整理好土人部隊的隊形,卻望見遠處的南中軍部隊已經浩浩蕩蕩的壓了上來,雖然陣型從人數上要遠遠的少於己方,但是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卻是自己這亂糟糟的隊伍無法比擬的。他開始懷疑自己離開城堡的依託出城野戰,這個決定是不是錯誤的?
但是,現在想撤回去,已經來不及了。對面的南中軍距離自己不過一百五十餘步了。現在下令撤退,那些土著人只怕沒有幾個能夠退回城堡內。貝德爾上尉咬咬牙,他暗自做了一個決定,讓那些骯髒的土著人去和這些該死的明**隊去拼吧!反正他們都是東方人,這些土著人多死幾個也沒什麼!正好可以減輕一些熱蘭遮城內的糧食壓力!為下一步的長期堅守等待援兵做準備!
這一點,荷蘭人倒是和歷史上另一隻佔據臺灣的異族勢力日本人相同,倭寇則是更狠,在臺灣大肆徵集高山族居民,利用他們吃苦耐勞善於山地作戰叢林作戰的特點,讓他們組成所謂的高砂義勇隊到太平洋的島嶼上,去面對美軍的飛機大炮。男性青壯被當做炮火下的消耗品,女性則是被充當慰安婦。
總之,就是一個詞可以形容,炮灰。
郭懷一趴在屋頂上,看著兩支軍隊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似乎被戰場上那越來越濃,越來越重的殺氣壓制的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很想從屋頂上跳下去,衝到戰場上用刀槍肆意的砍殺一番,才能緩解這種壓力。
“停止前進!”
在前面指揮土著士兵的荷蘭上士發出了命令,他要在這距離南中軍不到一百步的位置上,最後一次整理一下隊伍,好讓那些手執長矛的傢伙